字迹遒劲,底气十足。
很像唐寅生的风格。
要不是喻知义咄咄逼人,她也许会把这五百万换回去。
但是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和喻知义离婚。
何况,她和唐寅生,貌似不是她买消费,而是她被威胁、被呼来唤去、被予取予求。
“是什么?”宋予薇仰头,专注按摩眼部,“离婚协议?”
乔漾小心翼翼放好支票,“不是,但是薇薇,我明天就能拿到离婚证了。”
“姐养你。”
宋予薇豪情万千。
——
乔漾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准备好五百万的支票和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抵达喻氏集团。
前台拖延了她一会,才告诉她喻知义不在。
乔漾心烦,在喻氏的休息室踱步,打给喻知义。
接连三次,都无人接听。
【你再不理我,我就在喻氏闹。你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我都能摧毁。】
眼见短信发送成功,乔漾站在窗前,阑珊看着透明玻璃外的城市街景。
终于,喻知义回复——来青栀酒店1105找我。
又是酒店?
她轻哼,兴许,喻知义常驻的酒店,还有不少。
女人,也不止程初初一个吧。
斯文败类。
忽而,眼前浮现年少时他青葱却热烈的模样,她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青栀酒店1105前。
乔漾裹紧风衣,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她最后一次考虑是否终止这段婚姻。
七年,整整七年,她给喻知义的,是她最美好的岁月,和最赤诚的爱意。
她嫁给喻知义,怀的是享受终身的期许。
新婚不久,喻知义真的不可原谅了吗?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她摇摇头。
喻知义后来的作为,已经将裂痕变得不可修复。
而她的心,也被他伤害了,再不会找回当初的感觉。
倏地,她豁然开朗:喻知义能劈腿,这不也证明着,他已经不像学生时代那么喜欢她了。
早就变质了。
乔漾想通后,推开门,抬头挺胸走进去,面不改色将支票和离婚协议递给他。
“钱,你收好;离婚协议,你签字。”她漠然地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气势十足,“今天你浪费了时间,但没关系,民政局可以明天去。”
“砰”,门突然被风吹上。
她岿然不动,晃了晃协议书。
喻知义狠狠打开她的手腕,睚眦欲裂,“你另攀高枝了?唐寅生?他很大方吧,五百万随随便便就给你了。”
瓷白的细腕瞬间晕开薄红。
眸色变冷,她说:“你别无理取闹。这五百万,是你结婚时送我的。”
“你还不承认?”愤怒席卷喻知义的理智,他逼近乔漾,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唐寅生这么有钱,五百万怎么够,再加五百万,怎么样?”
喉咙处发疼,乔漾拉拽他绷紧的手臂,“你是不是疯了?签字!能不能不要再纠缠?”
“咳咳!”
因为喻知义的蛮力,她的脸颊染成薄红。
血丝缠满眼球。
他失去失力,力道更甚,“乔漾!你不要脸!”
纽扣应声蹦落。
“唐寅生!你到底是和唐寅生!你怎么这么贱!”
“放、手!”
缺氧让她只能从牙缝中挤出微弱的声音。
她更无暇去想,喻知义话里的深意。
男人却更为癫狂:“怎么,唐寅生可以,我还没跟你离婚,就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