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有人接,裴司逸的臉色陰沉的要命,怒氣衝衝地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莊雨眠,你鬧夠了沒有?!”
“你有能耐永遠別接我的電話,消息也別回!等著籤離婚協議書吧!”
莊雨眠在一旁心無波瀾,如今的她比裴司逸更想結束這段婚姻,可惜她已經做不到了。
曾經的每一次,在裴司逸為了白晩棠選擇拋下她時,她都會去找他大鬧一場。
一開始,裴司逸還會解釋兩句,耐心地哄著她。
但一旦她要求他和白晩棠斷了來往,裴司逸就會瞬間變臉,甚至威脅她離婚。
離婚這兩個字在裴司逸那裡簡直是威脅莊雨眠的大殺器,屢試不爽。
只要他一提離婚,莊雨眠就像是被扼住喉嚨一樣,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能低服做小,甚至反過來跟他道歉,求他不要離婚。
可這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機一直沒有動靜。
莊雨眠嘴角泛著苦澀的笑,她現在倒是想立馬簽了裴司逸口中的離婚協議書,可惜她已經死了。
裴司逸徹底惱怒,抄起桌子上的東西用力朝著白牆砸了過去,“噼裡啪啦”的碎裂聲嚇了白晩棠一跳。
玻璃杯砸在牆上,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恰好有一片劃破了白晩棠的臉頰,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啊——!血!”
白晩棠哭喊起來,捂著自己的臉瑟瑟發抖。
裴司逸的動作一頓,隨手扔掉手裡的東西,急切地跑過來,慌了神,
“我送你去醫院。”
因為不能離開裴司逸太遠,莊雨眠也只能跟著他們上了車。
醫院就在過了紅綠燈的路口,裴司逸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但又很快的被他壓下去。
莊雨眠在後車鏡裡看得清清楚楚,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苦笑,裴司逸不會以為是她打來的電話吧?
怪不得他故意晾著,等到撥號快要自動掛斷才屈尊降貴地接起。
不等那邊出聲,裴司逸迫不及待的先開了口,聲線裡帶著滿滿的得意,
“喂?知道錯了?”
“莊雨眠,我告訴你,這次你就算是跪下求我,這個婚我也離定了。”
“給臉不要臉”
出乎意料的,那邊傳來的是莊夫人疲憊到極點的嗓音。
莊雨眠的心緊緊揪在一起,瞬間淚如泉湧,啞聲叫了一句,
“媽”
自從跟著裴司逸把公司搬來江城,莊雨眠除了過年過節以外很少回家。
只因為裴司逸說,他不喜歡她把目光放到除了他以外的人身上,哪怕是她父母也不行。
莊雨眠聽見這話雖然心裡閃過一絲異樣,但裴司逸的吻太過溫柔,她只當是他太過愛她,對他的佔有慾太強了。
現在回想起來,莊雨眠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也讀懂了每次她回家時,莊父莊母欲言又止的目光到底是為什麼。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她太過沉溺於記憶裡的愛,不願意接受殘酷的事實。
“裴司逸,你就算是再不喜歡雨眠,她也是你的妻子。
這最後一程,你於情於理也該來送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