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珊珊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多少也被蘇清荷聽進去了一些。
蘇清荷也在懷疑,沈硯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疾,不然他怎麼和別的男人如此不一樣。和自己相處的過程中,從無逾越之舉,甚至連接吻都要徵求蘇清荷的同意。
蘇清荷再與沈硯見面時,開始暗中觀察。但蘇清荷的暗中觀察落到沈硯的眼睛裡就成了鬼鬼祟祟。
終於,在蘇清荷第二十次盯著沈硯的下身看時,沈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在看什麼?”
做壞事突然被抓包,蘇清荷慌了神,磕磕巴巴掩飾道:“沒,沒看什麼啊?”
沈硯的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湊近蘇清荷,拇指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嗯?沒看什麼你老盯著我?”
沈硯毫不留情的拆穿讓蘇清荷登時紅了臉,“我……我才沒有。”
沈硯覷眼看著蘇清荷的唇,她在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抿嘴,正如現在這樣。
“真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沈硯的聲音帶著蠱惑的笑意,蘇清荷的身子開始顫抖。
沈硯一隻手搭在蘇清荷的肩膀上,嘴唇湊近她的,眼神幽幽的,“你在發抖,小荷。”
蘇清荷抖得更厲害了,她鮮少撒謊,尤其是在沈硯面前。
“我……我,沒抖。”最後一個字是顫音。
沈硯覺得有趣極了,蘇清荷像只受驚了的小兔子,躲在角落裡,等著自己抓它的耳朵。
落在蘇清荷肩膀上的那隻手抬起,揉弄蘇清荷柔軟的頭髮。
“小荷,雖然你撒謊的時候很可愛,但我也不喜歡你對我撒謊。乖,告訴我,你在看什麼?”
沈硯用哄孩子的語氣一步步哄騙蘇清荷,蘇清荷反應了兩秒,搖頭拒絕:“不能說。”
軟硬兼施均不奏效,沈硯洩氣不再追究。蘇清荷見沈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以為他是生氣了,忙討好似的拉住沈硯的手,左右晃動,“哎呀,別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蘇清荷的話令沈硯十分耳熟,這不是男人常有的認錯方式麼,說是認錯,實則是敷衍。但怎麼到了他倆這裡,反過來了?成了蘇清荷敷衍他了?
沈硯繃著臉,拷問蘇清荷:“好啊,那你說說,你哪錯了?”
蘇清荷吸吸鼻子,“我不該亂看。”
“看了什麼?”沈硯不依不饒。
其實他早就知道蘇清荷在看什麼地方,只是想讓蘇清荷親口承認。沈硯覺得這個調情的過程很有趣。
蘇清荷猶猶豫豫,沈硯一道嚴肅的目光打過來,蘇清荷一縮脖子,囁嚅嘴唇,小聲說:“看你下面。”蘇清荷說完,臊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沈硯眉心微蹙,追問蘇清荷:“你看那兒做什麼?迫不及待了?”
蘇清荷垂著眼睛不敢看沈硯,聲音細若蚊蠅,“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什麼?”沈硯嘴角抽搐。
隱疾兩個字落到沈硯的耳朵裡猶如平地乍起一道驚雷,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沈硯登時拔高好幾個音調,反問:“誰跟你說我有隱疾?我沒有,我很行!”沈硯急於證明自己,抱起蘇清荷就往裡間走。
蘇清荷害怕了,在沈硯懷裡掙扎。
長腿踢開臥室的門,沈硯幾步來到床邊,在蘇清荷的驚呼中,將蘇清荷扔到床上。不等蘇清荷爬起來,沈硯的身體覆了上去,將蘇清荷牢牢壓在身下。
“我不介意現在就證明給你看。”沈硯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蘇清荷的心臟快要從胸膛裡跳出來,胸口劇烈起伏,臉紅得快要滲出血來,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嗓子裡蹦出來,“知道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知道你很行。”
“不試你怎麼知道?”沈硯感覺身體裡的血液在沸騰,他忍了這麼久,迫不及待要在這一刻爆發。
沈硯的唇落在蘇清荷光潔白嫩的鎖骨上,青澀的胡茬刮過細嫩的皮膚,激起一陣顫慄。
蘇清荷弓起身子,想要躲開沈硯的觸碰。沈硯理智回籠,抬頭看蘇清荷的眼睛,問:還沒準備好?”
蘇清荷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準備好了,只是沒有經驗。”
沈硯愣了一下,問她:“沒跟前男友做過?”
蘇清荷深吸了一口氣,怯生生回答:“沒,沒有前男友。”話一齣口,羞得要命,隨手扯過旁邊的被子,蒙在自己臉上。
沈硯的腦子裡炸開煙花,磕磕巴巴問:“你的意思是,我……是你初戀?”
蘇清荷認真回想了一下,嚴謹回答:“算是吧,如果暗戀不算的話。”
沈硯笑了,那笑容像是中了頭彩般的驚喜:“這麼說,你正兒八經談戀愛的人,我是第一個?”
蘇清荷撇撇嘴,“怎樣?瞧不起我?”
沈硯否認:“當然不是,我覺得,我很幸運。”
蘇清荷點點頭,又像想起什麼事,問沈硯:“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沈硯從她身上起來,與蘇清荷並肩躺在床上,這場悸動徹底消退轉而切換成談心模式:“一個。”
蘇清荷不信,“就一個?”語氣是帶著不信任的上揚語調。
沈硯二十六了,條件還那麼優秀,身邊又有那麼多漂亮女孩。蘇清荷想起了在法國遇到的那個美女外交官,叫什麼來著?蘇清荷越想越遠,總覺得沈硯過去的情史會很豐富。
不過那又怎樣?人人都有過去,但她與沈硯有未來。更何況,她也有喜歡過的人,只是沒在一起而已。
蘇清荷用了兩分鐘就把自己攻略好了。回過神來時,見沈硯正梗著脖子,向自己強調。
沈硯:“我發誓,就一個!”
蘇清荷又問他:“那你們做過嗎?”
沈硯不想騙蘇清荷,實話實說:“做過。”
蘇清荷心裡酸酸的,眼圈一紅,淚水從眼角滑落。
片刻,沈硯聽見蘇清荷吸鼻子的聲音,轉頭看過去,只見蘇清荷已經淚流滿面。
沈硯忙將蘇清荷扶起來,關切詢問:“怎麼了?”
蘇清荷開始抽泣,漸漸變成上氣不接下氣,“沈硯,你欠我的。”
沈硯不明所以,問:“我欠你什麼?”
蘇清荷:“你欠我一個完完整整的你。”
沈硯反應過來,蘇清荷是介意他跟前女友有過親密之舉,但這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沈硯無力更改。
沈硯順著蘇清荷的話說:“你說得對,我欠你的。我將用我的一生去償還。”
蘇清荷窩在沈硯的懷裡,淚水浸溼沈硯的胸口。蘇清荷握緊拳頭去捶沈硯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為什麼?沈硯?”
“什麼?”
“為什麼不早點遇到我。”
沈硯認真考慮蘇清荷這個問題,最終給出答案,“我上大學的時候,你還在上初中。我們沒辦法遇見。”
沈硯說完,腦子裡想起一句詞: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原來真會有人對自己用情至此。某種意義上,沈硯很感謝巴黎那個小偷,讓他有機會與蘇清荷結下這段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