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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還未亮透,濃稠的夜色依舊如墨般沉重,緊緊包裹著整個世界。蘇婉早早地便從床上起身,她的動作遲緩而沉重,彷彿每一個舉動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窗外,天邊僅露出一絲微弱的魚肚白,那抹蒼白的光亮正努力地與黑暗抗爭,卻顯得如此艱難,恰似蘇婉此刻在痛苦中掙扎的心境。

屋內,一盞孤燈散發著昏黃且搖曳不定的微光,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孤獨。蘇婉就著這微弱的燈光,將和離書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每一下摺疊,都像是在摺疊自己破碎的過往。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昨夜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悲傷與絕望,彷彿已將她的靈魂狠狠抽離,只留下一具麻木的軀殼。

回想起過往與秦霄的點點滴滴,蘇婉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憎惡。曾經,她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尋得了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他們也曾在花前月下傾訴衷腸,許下海誓山盟,那些美好的瞬間,如同一幅幅絢麗的畫卷,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然而,如今眼前這個男人的冷漠、偏見以及毫無緣由的指責,就像一把無情的重錘,將那些美好的回憶徹底碾得粉碎。她討厭秦霄,討厭他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對自己橫加指責,討厭他毫無底線地偏袒柳兒,此時此刻,她甚至連一眼都不願再看到秦霄,彷彿多看一眼,都會再次撕開心中那尚未癒合的傷口。

終於,天邊的光亮如同被壓抑許久的希望,逐漸變強,一點一點地驅散了最後一絲黑暗。蘇婉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有些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而後邁著決然的步伐,朝著秦霄的書房走去。一路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庭院景色,在她眼中已變得毫無意義,曾經瀰漫在這庭院中的溫馨與甜蜜,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悲涼與傷痛。每走一步,那些痛苦的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但她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面對秦霄,只要拿到和離書,一切就都結束了。

當蘇婉踏入書房時,秦霄正靜靜地坐在書桌前,似乎早就在等待著她的到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秦霄的臉上,勾勒出他熟悉卻又陌生的輪廓。然而,這溫暖的陽光,卻絲毫未能驅散蘇婉心中那如冰窖般的寒意。蘇婉緩緩從懷中掏出和離書,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心中五味雜陳。短暫的停頓後,她用力將和離書重重地放在桌上,聲音冰冷而決絕,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秦霄,簽字吧。”

秦霄微微一愣,緩緩伸出手打開和離書。當看到“淨身出戶”四個大字時,他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與不容置疑的傲慢:“蘇婉,你不把小翠和李掌櫃帶走,你別想和離。”

蘇婉心中頓時湧起一陣厭惡,她本就下定決心,不想帶走秦府的一針一線,此刻的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擺脫眼前這個令她滿心厭惡的男人。“好,我答應你。”蘇婉咬著牙說道,她的眼神中滿是決絕,只要能儘快結束這一切,任何條件她都願意答應。

秦霄似乎沒想到蘇婉會如此乾脆地答應,微微一怔後,便毫不猶豫地拿起筆,在和離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看著秦霄簽字的那一刻,蘇婉只覺得心中一陣刺痛,曾經深厚的夫妻情分,如今在這一紙和離書中徹底畫上了句號。那些曾經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都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她的心彷彿再次被撕裂,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但她強忍著淚水,告訴自己不能在秦霄面前示弱。

“既然簽了字,我希望你立刻兌現承諾,讓小翠和李掌櫃隨我離開。”蘇婉冷冷地說道,她一刻都不想再在這書房中多停留一秒,這裡的空氣都讓她覺得壓抑和噁心。

“哼,放心,我秦霄說話算話。”秦霄將和離書扔給蘇婉,臉上帶著一絲不屑,“你去後院找管家,他自會安排。”

蘇婉一把抓起和離書,轉身便走,腳步急促而慌亂。她走出書房,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可這陽光卻無法穿透她心中那層厚厚的堅冰,溫暖她那顆早已冰冷的心。一路上,蘇婉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一切都結束了,離開這裡,便再也不用面對秦霄的冷漠與傷害。她的心中既有解脫的輕鬆,又有深深的傷痛,這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來到後院,管家早已在那裡等候。看到蘇婉,管家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其中有同情,也有無奈。“蘇夫人,哦,不,蘇姑娘,小翠和李掌櫃已在側門等候,您這就隨我過去吧。”管家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蘇婉默默點了點頭,跟在管家身後。路過花園時,一陣微風吹過,輕柔地吹起蘇婉的髮絲,也吹起了她心中那些如影隨形的回憶。曾經,她與秦霄在這裡賞花漫步,歡聲笑語彷彿還在耳邊迴盪,每一朵花、每一片葉,都承載著他們曾經的甜蜜。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那些美好的回憶,此刻卻成了最鋒利的刀刃,一下下刺痛著她的心。蘇婉用力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回憶甩出腦海,她告訴自己,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要做的,就是離開這個如同牢籠般的地方,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終於,蘇婉來到了側門。小翠和李掌櫃早已等候多時,看到蘇婉,小翠眼中滿是擔憂與不捨,眼眶泛紅,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夫人,您……”小翠剛開口,便被蘇婉打斷。

“小翠,別叫夫人了,以後就叫我蘇姑娘吧。我們走吧。”蘇婉的聲音雖故作平靜,但小翠還是敏銳地聽出了其中的疲憊與決絕。

李掌櫃則默默地接過蘇婉手中的包裹,一臉憨厚地說道:“蘇姑娘,您放心,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蘇婉感激地看了李掌櫃一眼,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多謝李掌櫃,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三人轉身,緩緩走出了秦府的大門。蘇婉下意識地回頭望去,秦府那高大的門樓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彷彿在提醒著她曾經在這裡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她深吸一口氣,心中默默唸道:“秦霄,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走出秦府一段距離後,蘇婉停下腳步,再次回頭望去,秦府已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此時,太陽已完全升起,金色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大地上,驅散了清晨的最後一絲涼意。蘇婉只覺得,這陽光從未如此溫暖過,彷彿是在迎接她即將開啟的新人生。那溫暖的陽光,如同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給予她力量和勇氣。

“蘇姑娘,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小翠擔憂地問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蘇婉微微抬頭,目光堅定地望著遠方,眼中閃過一絲對未來的期許:“不知道,但總會有容身之處的。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做打算。”蘇婉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釋然,以及對未來生活的堅定信念。儘管未來充滿了未知,但她相信,只要有小翠和李掌櫃陪伴在身邊,總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三人沿著小路緩緩前行,路邊的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為他們送別,又像是在為他們即將開始的新生活祝福。蘇婉的心中雖依舊帶著無法抹去的傷痛,但此刻,她也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離開秦霄,離開那個充滿傷害的地方,她彷彿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重新找回了自由的自己。未來的路或許崎嶇坎坷,充滿了各種未知的挑戰,但她不再害怕,因為她已經在痛苦中學會了堅強。

蘇婉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思索著接下來的打算。她知道,自己必須要重新振作起來,不能再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也許,她可以找一份簡單的工作,憑藉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和小翠、李掌櫃。她可以開一家小小的刺繡坊,憑藉自己精湛的刺繡手藝,過上平淡而充實的生活。又或許,她可以和李掌櫃一起做些小生意,雖然會很辛苦,但只要努力,總會有收穫。無論未來會遇到什麼困難,她都決定勇敢面對,因為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秦霄身後的柔弱女子,她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為自己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蘇姑娘,您說我們真的能找到一個好地方安頓下來嗎?”小翠有些擔憂地問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蘇婉微笑著安慰小翠:“小翠,別擔心。只要我們齊心協力,一定可以的。你看,今天的陽光多好啊,這就是個好兆頭。”蘇婉抬起頭,感受著陽光的溫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李掌櫃也在一旁說道:“蘇姑娘說得對,我們一起努力,總會有辦法的。”李掌櫃的聲音堅定有力,給了蘇婉和小翠莫大的鼓舞。

三人繼續向前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堅定。他們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踏上了新的征程,去迎接未知的生活,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幸福……

情殤後的守護

秦霄站在書房窗前,望著蘇婉決然離去的背影,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的目光緊緊鎖住蘇婉,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依舊久久未曾移開。

“婉兒,我怎麼就把你傷得這麼深……”秦霄喃喃自語,自責與悔恨如洶湧的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知道,自己在這場為了應對危機而設的局中,對蘇婉的傷害實在太深太重,那些無情的指責和冷漠的態度,就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回想起蘇婉剛才那決絕的眼神,秦霄的心一陣抽搐。他多麼希望能立刻追上去,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而設的騙局,求她原諒自己。然而,他不能這麼做,因為危機尚未解除,一旦真相過早暴露,蘇婉將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不行,我不能讓婉兒受到任何傷害。”秦霄咬了咬牙,轉身快步走到書桌前,從暗格中取出一枚雕刻精美的黑色令牌。這枚令牌,是他暗中培養的一股神秘力量的信物,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刻,他才會動用。

秦霄緊緊握著令牌,彷彿那是握住蘇婉的生命線,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決然:“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也要護你周全。”

他迅速來到書房外,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輕輕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哨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宛如夜梟的鳴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不多時,一個黑影如鬼魅般從陰影中閃現,無聲無息地落在秦霄面前,單膝跪地,聲音低沉而恭敬:“主人,有何吩咐?”

秦霄看著黑衣人,眼中滿是憂慮與急切:“立刻召集兄弟們,暗中保護蘇婉。她剛帶著小翠和李掌櫃離開秦府,你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證他們毫髮無損,護送他們安全出城。如果他們遇到任何危險,你們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護他們周全!”秦霄的聲音雖低,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黑衣人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秦霄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他沒有絲毫猶豫,堅定地回答道:“是,主人!”言罷,黑衣人瞬間消失在黑暗中,宛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秦霄望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婉兒,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只要你能安全,我做什麼都願意。”他深知,蘇婉一旦離開秦府,就可能面臨各種未知的危險。那些暗中覬覦他財產和勢力的人,說不定會將目標轉向蘇婉,以此來威脅他。想到這裡,秦霄的心揪得更緊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狠狠揉搓著他的心臟。

回到書房,秦霄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蘇婉過往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甜蜜瞬間,此刻卻如同一把把利刃,一下下刺痛著他的心。

他想起初次見到蘇婉時,她那嬌羞的模樣,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瞬間便俘獲了他的心。他們一起在花園中漫步,一起在月下吟詩,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卻成了他心中最沉重的負擔。

“婉兒,我該如何才能彌補我的過錯?你還能原諒我嗎?”秦霄痛苦地閉上雙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親手將深愛的女人推離身邊,那種心痛的感覺,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放手

柳兒躲在秦府的角落,看著蘇婉、小翠和李掌櫃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隨著蘇婉的離開,自己在秦府的日子也到頭了。秦府的一草一木,此刻在她眼中都充滿了不捨。她實在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尤其是捨不得秦霄。

柳兒緩緩轉身,朝著秦霄所在的書房走去。一路上,她的心情愈發沉重。曾經,她以為只要蘇婉離開,自己就有機會留在秦霄身邊,哪怕只是無名無分的通房丫頭。她對秦霄的感情,在這段日子裡愈發濃烈,早已深入骨髓。

書房的門半掩著,柳兒輕輕推開門,看到秦霄正坐在書桌前,神色落寞地望著窗外。陽光灑在他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周身的寂寥。

“霄郎……”柳兒輕聲喚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小心翼翼。

秦霄轉過頭,看到柳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疲憊,也有一絲厭煩。“柳兒,你怎麼來了?”

柳兒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霄郎,我……我不想離開秦府,我想留在你身邊,哪怕只是做個通房丫頭,我也心甘情願。”

秦霄微微皺眉,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柳兒,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拿著這筆錢回家去吧,去過屬於你自己的生活。”

柳兒眼中泛起淚花,她向前走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霄郎,我求求你,讓我留下吧。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深深地愛上了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秦霄看著柳兒,心中有些不忍,但他的心意已決:“柳兒,感情之事強求不得。我對婉兒的感情從未改變,如今她雖已離開,但我的心依舊在她身上。你是個好姑娘,不應將青春浪費在這裡。”

柳兒心中一陣刺痛,淚水奪眶而出:“霄郎,我知道你心裡只有蘇夫人,可我不在乎。我只想守在你身邊,默默地看著你,這樣就足夠了。”

秦霄輕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柳兒面前,將她扶起:“柳兒,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柳兒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秦霄:“霄郎,我不要什麼更好的人,我只要你。我為了你,不惜傷害蘇夫人,如今我已無顏面對他人,只求你能收留我。”

秦霄心中一陣自責,他知道柳兒對自己的感情真摯,可他實在無法回應這份感情:“柳兒,你傷害婉兒一事,我雖不怪你,但這終究是事實。你若留下,只會讓大家都陷入痛苦之中。你拿著錢回家,重新開始,好好生活,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柳兒心中充滿了絕望,她知道秦霄的態度堅決,自己再怎麼哀求也無濟於事。但她還是不想放棄,哪怕還有一絲希望。

“霄郎,讓我再留幾日吧,就幾日。我幫你打理府中事務,之後我便離開,絕不再糾纏你。”柳兒眼中滿是期盼地看著秦霄。

秦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就幾日,你也別太累著自己,之後就拿著錢離開吧。”

柳兒心中一陣欣喜,連忙說道:“謝謝霄郎,我會的。”

接下來的幾日,柳兒拼命地做事,她將秦府的大小事務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試圖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對秦霄的價值,也期望能打動秦霄,改變他的決定。

然而,秦霄對柳兒的態度依舊不冷不熱,他的心始終沉浸在對蘇婉的思念與愧疚之中。每晚,他都會獨自坐在書房,看著曾經與蘇婉的點點滴滴,心中懊悔不已。他深知,自己對蘇婉的傷害太深,如今想要挽回,談何容易。

柳兒看著秦霄日漸憔悴的面容,心中既心疼又無奈。她明白,自己無論做什麼,都難以走進秦霄的心。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為他分擔一些痛苦。

一日傍晚,夕陽如血,將秦府的庭院染成一片悽豔的紅。柳兒如往常一樣,準備給秦霄送一碗親手熬製的參湯,希望能讓他振作起來。

當她走進書房時,看到秦霄正對著一幅蘇婉的畫像發呆。畫像中的蘇婉,笑容溫婉,眼神中充滿愛意。秦霄看著畫像,眼中滿是深情與懊悔。

“霄郎,喝點參湯吧,補補身子。”柳兒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秦霄微微抬頭,看了柳兒一眼,接過參湯,卻只是放在桌上,並未飲用。“柳兒,你別再忙活了,早點休息吧。”

柳兒心中一陣失落,她看著秦霄,輕聲說道:“霄郎,你別再折磨自己了。蘇夫人已經離開,你要向前看啊。”

秦霄苦笑一聲:“向前看?我又怎能輕易放下?是我親手將她推開,是我辜負了她的一片深情。”

柳兒滿眼深情的注視著秦霄,久久無言……

秦霄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柳兒:“這裡面是我給你的銀票,足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你拿著,回家好好生活。”

柳兒接過荷包,心中一陣難過:“霄郎,謝謝你。我會好好生活的。”

秦霄看著柳兒,心中也有些感慨:“柳兒,希望你以後能遇到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幸福地度過一生。”

柳兒微微一笑,淚水卻忍不住滑落:“霄郎,你也是。希望你能早日找回蘇夫人,與她白頭偕老。”

說完,柳兒轉身,緩緩走出書房。她沒有回頭,因為她害怕一旦回頭,自己就會捨不得離開。

走出秦府的那一刻,柳兒只覺得心中一陣空落落的。她回頭望去,秦府的大門緊閉,曾經的一切彷彿都已成為過去。

“別了,秦府。別了,霄郎。”柳兒輕聲呢喃,淚水模糊了雙眼。

柳兒帶著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她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對蘇婉的愧疚愈發濃烈。她決定,回家後要找個機會,當面向蘇婉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經過幾日的奔波,柳兒終於回到了家鄉。家鄉的一切依舊熟悉,可她的心境卻已截然不同。

柳兒在家鄉購置了一處小院子,用秦霄給的錢開了一家小繡坊。她憑藉著在秦府學到的刺繡手藝,繡坊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日子一天天過去,柳兒的生活也逐漸步入正軌。但她心中始終惦記著秦霄和蘇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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