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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另一邊,崔府後院。

崔時安正埋頭鼓搗著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經過這幾日的反覆試驗,他終於把香薰的配方給穩定了下來。

這香薰,可不是一般的香。

它就像一個調皮的小精靈,時而清新淡雅,時而濃郁熱烈,讓人捉摸不透,卻又欲罷不能。

崔時安讓人去集市上買來了一批精緻的琉璃瓶。

這些瓶子,一個個晶瑩剔透,流光溢彩。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珍貴的香薰做成塊狀,裝進瓶子裡。

牡丹的雍容華貴,月季的嬌豔欲滴,梅花的傲骨清幽,茉莉的清新淡雅,蘭花的空谷幽蘭……

每一種香薰,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有的清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彷彿置身於花海之中。

有的濃郁而不妖豔,恰到好處地撩撥著人的心絃。

這些香薰,香氣四溢,意蘊深遠,每一種都讓人回味無窮。

崔時安心裡清楚,這種香薰,絕對是稀罕物。

最起碼,在現在的大明朝,那絕對是獨一份的!

能用得起這種香薰的,非富即貴。

可問題也來了,這麼好的東西,該怎麼賣出去呢?

應天府的那些權貴們,雖然有錢,但也不一定個個都識貨啊。

如何推廣,如何讓這些香薰走出崔府,走向市場,成了擺在崔時安面前的一道難題。

崔時安突然眼前一亮,腦海中浮現出臨安公主那張清麗絕俗的小臉。

那小臉蛋兒,嬌嫩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咳咳,想好好呵護。

這可真是……緣分吶!妙不可言!

崔時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

場景轉換,金碧輝煌的奉天殿內。

朱元璋風塵僕僕地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得意。

這些日子,他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皇宮和崔府之間來回穿梭,跟玩兒似的。

奇怪的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竟然一個個都跟啞巴了似的,沒人敢多說一句。

更讓大臣們感到納悶的是,劉基,那個出了名的“大明第一噴子”,最近居然轉了性。

往常,劉基逮著機會就噴朱元璋,噴得他狗血淋頭。

可這幾天,劉基竟然出奇的安靜,對朱元璋的態度,也變得……溫和了?

早朝時,百官肅立。

汪廣洋,這位老謀深算的丞相,實在是憋不住心裡的好奇。

他悄悄地挪到劉基身邊,壓低聲音:“老劉啊……”

劉基微微頷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汪相,有何貴幹?”

汪廣洋說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最近……似乎很少在宮裡待著啊。”

言外之意,你劉基身為御史大夫,該履行職責,勸諫皇上了!

汪廣洋這些文官,個個都是人精。

他們可不敢直接去觸朱元璋的黴頭,但又不能眼睜睜看著皇帝“不務正業”。

所以,只能把劉基這個“炮仗”推出去,讓他去“點火”。

劉基聽了,只是淡淡地反問:“是又如何?”

汪廣洋急了,忙道:“劉大夫,您可是御史臺的御史大夫啊!勸諫聖上,匡正時弊,這是您的職責所在啊!”

劉基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看著汪廣洋慢悠悠地吐出三個字:“然後呢?”

汪廣洋:“……”

汪廣洋一聽劉基這話,頓時感覺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透心涼。

他嘆了口氣,臉上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著頭對劉基說:“唉,伯溫兄,你變了,你真的變了!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你,眼裡揉不得沙子,剛正不阿,可現在……”

劉基聽了,只是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反問道:“汪相,老夫今日就教你一句話,讓你明白老夫這輩子到底追求的是什麼。”

汪廣洋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問道:“什……什麼話?”

劉基眼神一凜,一字一頓地說道:“唯求社稷興衰系,何懼吉凶行止乎?”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汪廣洋的耳邊炸響,震得他頭皮發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基,彷彿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這……這……”汪廣洋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向以剛正不阿著稱的劉基,竟然能說出如此……如此裝逼的話來!

這兩句話,簡直是把他們這些讀書人的心聲,全都給抖落出來了啊!

汪廣洋在心裡反覆品味著這兩句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越想越覺得激動,眼睛裡都冒出了精光。

他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嘀咕:“妙啊!實在是妙!這句話,我汪廣洋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看著汪廣洋那副激動的模樣,劉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語氣一轉,淡淡地問道:“汪相,你該不會以為,這句話是老夫說的吧?”

汪廣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的精光也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不是你說的?那你擱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呢!”汪廣洋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差點沒忍住直接罵出來。

突然,汪廣洋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哆嗦,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難道……難道這是……”汪廣洋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是聖上親口所說的至理名言?”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在腦海中飛快地組織語言,準備好好地拍一拍朱元璋的馬屁,把這位皇帝陛下給舔舒服了。

然而,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

劉基微微一笑,捋了捋鬍鬚,輕聲道:“是市井之中,一位高人教陛下的。”

“嘶……”

汪廣洋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把自己的鬍子給揪下來!

“臥槽!”

他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口。

尼瑪!

民間國師?

這……這都什麼情況啊?

汪廣洋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像一團亂麻一樣。

劉基看著汪廣洋那副震驚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慢悠悠地說道:“所以啊,汪相,你說老夫為什麼要勸諫陛下來往民間之中呢?”

這話就像一記悶棍,狠狠地敲在了汪廣洋的頭上。

這下子,汪廣洋徹底無語了。

激動之情,簡直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他急切地問道:“那高人是誰?!”

劉基笑呵呵地賣了個關子:“下次,汪相你跟著陛下出去混混不就知道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幾分誘惑:“指不定,還能白嫖兩句此番震撼人心的話吶。”

汪廣洋聽了,眼睛頓時一亮。

他突然覺得,劉基這傢伙,終於是開竅了!

此話……

在理也!

早朝的鐘聲剛落,百官魚貫而出,偌大的奉天殿瞬間空曠下來。

朱元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眉心,起身走向後宮。

“秀英啊,今兒個,咱帶你去見個人,保準讓你大吃一驚!”朱元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神秘,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馬皇后正在擺弄著一盆新進貢的茶花,聞言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哦?重八說的是誰呀?能讓您這麼神神秘秘的。”

“崔時安!”朱元璋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

馬皇后手中的動作一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她早就聽聞過這個名字,那個在民間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高人”,那個讓自家這位皇帝陛下都讚不絕口的“國師”。

“是他呀……”馬皇后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瞭然,“臣妾早就想見見這位奇人了。”

“嗯,不過……”朱元璋突然有些猶豫,似乎在斟酌著措辭。

“怎麼了?”馬皇后察覺到他的異樣,疑惑地問道。

朱元璋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那小子,嘴巴可厲害著呢,跟刀子似的,說起話來不饒人!秀英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別被他氣著了。”

“咱可得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那小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指不定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朱元璋又補充了一句,生怕馬皇后被崔時安給氣壞了。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崔時安的“毒舌”功力的,就連他這個皇帝,有時候都招架不住。

馬皇后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瞧重八您說的,臣妾像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還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不成?”她嗔怪地看了朱元璋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幾分寵溺。

“再說了,臣妾也想看看,能讓您都吃癟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馬皇后笑著說道,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對了,重八,那個崔時安,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馬皇后突然問道,“臣妾第一次見他,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朱元璋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這個嘛……他好像……有點特別的愛好。”朱元璋摸了摸下巴,語氣有些含糊。

“哦?是什麼?”馬皇后更加好奇了。

“他喜歡……鮮花。”朱元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鮮花?”馬皇后愣了一下,隨即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那不是……小姑娘家才喜歡的東西嗎?”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捂著嘴輕咳了幾聲,語氣變得有些曖昧:“咳咳……臣妾明白了,有些男子,雖然生為男兒身,卻嚮往女兒家的生活……臣妾都懂的。”

朱元璋看著馬皇后那副“我懂了”的表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誤會就誤會吧,反正到時候,秀英自然會明白的。

就這樣,帶著一絲期待,一絲忐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朱元璋和馬皇后兩人,踏上了前往崔府的路。

……

崔時安正在屋裡頭忙活著,將那些精心炮製好的香薰,一瓶一瓶地仔細裝好。

大大小小的瓶子,擺了滿滿一桌子,足有二十多瓶。

有的味道濃烈,像是要把人的魂兒都勾了去

有的味道淡雅,像春日裡微風拂過花瓣,清清爽爽的。

正忙著,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夾雜著說話的聲音。

崔時安心裡咯噔一下,那便宜老爹又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

他心裡有些煩躁,卻也無可奈何。

嘆了口氣,隨手從桌上抄起兩瓶香薰揣進懷裡,這才慢悠悠地朝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抬眼一瞧。

朱元璋身旁站著一位女子,端莊大氣,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婦人。

那是馬皇后,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皇家貴氣,卻又讓人覺得親切。

崔時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馬皇后也注意到了他,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溫和地說道:“你就是崔時安,崔縣男吧?”

這聲音,像春風拂過柳梢,讓人聽著舒坦。

崔時安有些不知所措,面對這位氣度不凡的皇后娘娘,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馬皇后見他這副模樣,更是笑得春風滿面:“咱們這是頭一回見面,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也沒帶什麼像樣的禮物。不過,聽人說你喜歡鮮花……”

說到這兒,馬皇后的話音兒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微妙。

崔時安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裡頭有些不自在。

喜歡鮮花?這算什麼喜好?

馬皇后見他皺眉,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尷尬地咳嗽兩聲,試圖掩飾過去:“咳咳……那個,男孩子嘛,喜歡鮮花……也,也挺好的……誰還沒點兒特殊的喜好呢,對吧?不妨事,不妨事。”

她越說越覺得尷尬,這癖好,確實有些……與眾不同啊。

為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馬皇后連忙又說道:“唔,我還給你買了好多花呢,足足有兩百多斤!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兩百多斤?

崔時安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緊繃的臉也緩和了不少。

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皇后娘娘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還送了這麼重的禮,自己再板著臉,也太不識抬舉了。

他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禮貌一些:“謝謝。”

馬皇后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如春風拂柳,暖意融融:“不客氣的,崔縣男也無需在乎他人的看法。說起來,娘娘我還真覺得女兒身挺好的,有時候啊,這心裡頭壓抑久了會變也正常……”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過來人的感慨,似乎意有所指。

崔時安聽著這話,漸漸品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這……這位和藹可親的姨娘,不會以為我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想到這裡,他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朱元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別聽他瞎說!我喜歡鮮花,可不是因為我骨子裡就喜歡那些花花草草的。”

他這話,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掩飾。

馬皇后眨了眨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試探著問道:“那……不還是喜歡麼?”

她這話一齣口,崔時安頓時語塞,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額……”

他覺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辯,有理說不清了。

算了,多說無益!

崔時安索性從懷裡摸出一瓶精心炮製好的香薰,動作略顯粗魯地丟給了馬皇后,冷冰冰地說道:“送給你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崔府,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那決絕的背影,彷彿在說:我跟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沒什麼好說的!

馬皇后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裡拿著那小巧精緻的瓷瓶,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有些好奇地拿起崔時安留下的小瓷瓶,輕輕地拔開了瓶塞。

頓時,一股濃烈而獨特的香氣撲鼻而來,如同一隻無形的手,瞬間勾住了人的魂魄,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遐想連篇。

馬皇后被這突如其來的香氣驚呆了,鳳眸之中,瞬間燃起一抹炙熱的光芒。

她使勁地嗅著鼻尖,感受著那香氣在體內流淌,整個人都定住了,臉色陰晴不定,像是歡喜,又像是驚訝。

朱元璋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秀英,咳咳……朕都說了,這小子就是嘴巴惡毒了點,其實心還是很好的。”

“你可千萬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啊。”

馬皇后回過神來,嗔怪地抬起眼眸,狠狠地剜了朱元璋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幾分無奈:“陛下您真是……額,妾身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您了!”

朱元璋被她這麼一瞪,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一臉不解地問道:“啥?”

他完全沒明白,自己又錯在哪兒了。

馬皇后嗔怪地睨了朱元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虧你還說人家崔時安有什麼特殊癖好?人家哪裡是喜歡那些花花草草,你聞聞這個!”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將那精緻的小瓷瓶湊到朱元璋鼻子底下。

朱元璋將信將疑地吸了吸鼻子,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竄入鼻腔,他先是一愣,隨即茫然地點點頭:“嗯,是挺香的,然後呢?”

這香氣,確實勾人,但……也沒什麼特別的吧?

“額……”

馬皇后被他這榆木腦袋氣得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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