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在藍星的時候對於酒也沒有太多的研究,來到法利伽爾帝國後,受沈意遠的薰陶沈垣也略懂一二。
德多勒塔餐廳消費不低,在主星裡算是比較高檔的餐廳,主要對雄蟲開放營業,無論是裝修風格還是風味都是雄蟲喜歡的,所以好的藏酒有很多。
阿克里斯依稀還記得阿赫萊特曾經說過雄蟲的星幣最好掙了,現在看來也確實如此,阿赫萊特的大多產業都是面向雄蟲,近幾年來的收入也確實非常可觀。
沈垣的面前就放著用來點菜的平板,酒水的那類有很多,價錢也很高,他猶豫片刻選擇了一瓶中等價位的紅酒。
喝紅酒自然是配牛排,沈垣第一世身為正宗的華國人對於牛排這類的西餐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不厭惡,只是更喜歡中餐罷了。
上餐的速度依舊很快,瀰漫在沈垣心中的陰霾也終於散去,其實這段時間他很怕,怕阿克里斯會如前世一樣,他怕再也見不到鮮活的阿克里斯。
在不知不覺中阿克里斯早就已經成為了他在乎的存在,他現在也不知道他對阿克里斯到底是出於什麼感情。
——是愛?
——是愧疚?
——是彌補?
沈垣覺得都不是,但具體是什麼,他現在也搞不清楚。
他一眨不眨的盯著阿克里斯的側臉,嘴角突然綻放笑意,現在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克里斯現在就在他身邊,他可以每天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再也不用每天深夜去看一張照片。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沈垣舉起散發著紅酒獨特醇香的酒杯,“阿克里斯,我真的很高興,讓我們為這麼高興的日子乾一杯。”
阿克里斯也順勢舉起酒杯跟沈垣碰了一下,小雄蟲的心情都寫在臉上,他豈會感受不到。
618的包廂裡,簡單又不失精緻的水晶燈投射出淡淡的光暈,略顯昏暗的環境裡,兩個身影正在彼此注視著對方。
包廂裡有些安靜,優雅舒緩的鋼琴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餐桌上的酒瓶也空空如也。
沈垣凝視著阿克里斯,喉結微動,嗓子有些發乾,眼前的阿克里斯格外吸引他。
被紅酒浸得有些殷紅的唇瓣就在眼前,沈垣伸出手在上面按了按,跟想象中的手感一樣,很軟,他的眼神暗了暗,吻住了阿克里斯。
剛剛喝過紅酒的緣故,唇齒之間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唇瓣黏在一起,碾轉摩擦,好像要將辦公室那一吻補回來一樣。
曖昧的空氣在他們兩個之間蔓延,沈垣平時看似溫柔無害,但是一到了這上面卻格外的霸道。
阿克里斯早已經習慣,放鬆自己任由沈垣為所欲為。
一吻結束,沈垣和阿克里斯都有些喘氣。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輕輕的撩撥便有些受不了。
沈垣的額頭抵在阿克里斯的額頭上,聲音沙啞中還帶著一絲剋制:“阿克里斯,吃飽了嗎?”
面對餐桌上絲毫未動的餐食,阿克里斯點了點頭。
“雄主,回家。”
他輕輕拽動了一下沈垣的衣角,都是成年蟲,這點暗示也算是相當明瞭。
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對,阿克里斯真想現在就被眼前的小雄蟲狠狠標記。
“好,我們回家。”
他們連賬都沒有結,駕駛著飛行器匆匆忙忙的回到家,好在餐廳是自家的產業,不然他們很容易被抓起來。
飛行器停到了地下室,在等待電梯的時候,他們又吻作一團。
沈垣握住阿克里斯勁瘦的腰身,手在上面來回摩挲,雄蟲的信息素跟不要錢的一樣,在阿克里斯的鼻尖炸開,隔著一層布料阿克里斯都能感受得到沈垣手心的溫度。
沈垣喜歡阿克里斯穿軍裝的樣子,矜貴霸氣,那是獨屬於阿克里斯的魅力,說起來他好像從來沒有親手將阿克里斯的軍裝脫下……
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客廳,沈垣將阿克里斯壓在他最喜歡的沙發上,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視著阿克里斯,眸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
阿克里斯已經快要被雄蟲信息素的味道逼瘋,低喃:“雄主……”
阿克里斯的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屬於他的味道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阿克里斯身上獨特的雪松味。
沈垣的指尖在襯衫的邊緣摩挲,聲音低沉:“阿克里斯,這襯衫你喜歡嗎?”
“……喜歡。”阿克里斯主動伸出手臂環上沈垣的脖頸,“是您的味道。”
阿克里斯如實的回答讓沈垣很滿意,他像欣賞自己作品一樣,修長的手指一顆顆的解開釦子……
客廳的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了下去,橘黃色的燈光加上酒精的作用,今夜的阿克里斯格外的配合。
沈垣把標記一次次的烙印在最深處。
軍雌S級的體力,在此刻也顯得有些不夠用。
有些泛白的指尖抓緊了抱枕。
沙發上浸染上一片的水痕……
“阿克里斯……”
“阿克里斯……”
沈垣在阿克里斯的耳邊一次次的低喃,阿克里斯已經無力回應,小腹處脹脹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在最後一次標記形成的時候,阿克里斯終於控制不住暈睡過去。
沈垣精緻的臉上帶著淡淡的饜足感,他舔了一下犬牙,抱著阿克里斯去洗澡。
凌晨,別墅的燈全部熄滅,一切歸於平靜。
*
與沈垣這邊氣氛不同,塞斯納公爵府籠罩在一片陰霾裡。
塞斯納公爵府主宅的書房裡,跪著五六隻雌蟲,坐在書桌後面的埃米西亞,滿臉陰鷙。
為什麼?
為什麼會與上一世不一樣?
沈垣怎麼會和阿克里斯結婚。
這不對,阿克里斯應該馬上就要死了才對。
難道是他重來這一次莫名之中改變了什麼?
埃米西亞的臉變來變去,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沈垣會娶阿克里斯,明明前世一直到他死沈垣都未娶任何雌蟲。
當時他們還在懷疑,沈垣是不是不行,每次有雌蟲靠近沈垣的時候,他都避之不及。
說起來沈垣也很矛盾,明明不喜歡雌蟲,還要幫助雌蟲去破壞屬於他們雄蟲的利益,他們同為雄蟲更應該團結一致才對。
埃米西亞的拳頭緩緩握起,不管是何原因會導致與上一世有偏差,沈垣都必須死。
淺綠色的眸子裡逐漸泛起兇光,視線轉移到跪著的雌蟲身上。
“去查一下沈垣最近都在做什麼,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彙報給我。”
聞言跪在地上的雌蟲面露難色,現在沈垣住在阿克里斯的別墅裡,防禦系統都是一級的,他們如果離的太近就會直接觸發警報。
但埃米西亞的手段……
光是想想就覺得身後的蟲翼在隱隱作痛。
“是。”
埃米西亞揮揮手,“都出去。”
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個鏡子,臉上的表情立即從兇狠變為無辜可憐,他本就長相清秀,配上這表情毫不違和,甚至還非常的貼切。
沈垣最看不得就是被欺負的蟲,無論是雌蟲還是雄蟲,他總會上手幫上一幫。
既然如此,他就親自去沈垣身邊探一探,沈垣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得好好計劃一下,該以怎麼樣的姿態去“偶遇”沈垣,又讓沈垣剛好看到他被欺負的模樣。
此刻正在熟睡中的沈垣還不知道馬上就要有驚喜找上門。
阿克里斯昨晚被沈垣安撫的有些狠了,早晨上班差點遲到,走路也不像之前一樣大步流星,不緊不慢中多了一些踉蹌,腳步虛浮。
身上雄蟲信息素的味道比昨天還要中一些,三米開外的軍雌都能清晰的聞到阿克里斯身上雄蟲信息素的味道。
阿克里斯等著眾多軍雌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走到辦公室,他的身影消失後,軍雌們快速的湊成一堆,一堆的。
軍雌日復一日的訓練,枯燥至極,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點八卦,他們怎麼會視而不見。
“我剛剛沒有聞錯吧,元帥身上的味道是雄蟲留下的吧?元帥他什麼時候結婚了?我還以為他是個不婚主義者。”
“沒聞錯 ,這麼濃郁的氣息,看來元帥的雄主是隻等級比較高的雄蟲,上週我去找元帥簽署文件,發現元帥他休假了,阿聞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猜測元帥就是在休婚假。”
“元帥今年三十五歲了吧,也不知道嫁給了什麼樣的雄蟲,看元帥剛剛的氣色,明顯比之前好很多。”
“什麼樣的雄蟲都不重要,只要元帥能有雄蟲安撫就行,至少不用擔心出現精神暴亂的情況。”
“對,你說的沒有,元帥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插一句題外話,你們不覺得剛剛元帥的腳步有些奇怪,嗯……就有些像被寵愛過頭的樣子。”
軍部的軍雌大多都經歷過,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確實如此。
“看來元帥的魅力不減當年,一定把雄蟲迷得暈頭轉向。啊啊啊啊,我現在真的很好奇元帥的雄主是誰。”
軍雌們對視一眼,有一隻提議道:“不如去問問阿聞?他肯定知道。”
“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
“你想知道嗎?”
剛剛提出質疑的軍雌狠狠點了一下頭:“想。”
“這不就完了,我們都想知道,再說了,我們都是結過婚的雌蟲,也不會和元帥去搶雄主。”
“有道理。”
幾隻軍雌結伴浩浩蕩蕩的去找阿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