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時森獨自坐在辦公室中，愁眉緊鎖。
最近真是太背了。
辦公室門緩緩打開。
身穿修身旗袍的柳如煙，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將門帶上。
把咖啡放在辦公桌上，她坐在了封時森的大腿上。
“時森，剛才聽到你在辦公室有聲響，是不是又發脾氣了？”
“沒什麼。”封時森將她的頭摟進懷裡，聞著髮香。
柳如煙也趁機摟住了封時森的腰。
“時森，不用這麼拼命，我不求大富大貴，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了。”
這番話。
好像有人對自己說過。
封時森回憶起了。
以前自己回到家，露出疲憊的姿態，楊念念就會這樣安慰他。
在封時森看來，就是句廢話。
提供不了半點情緒價值。
反而是她在眼前晃悠，會讓他想起曾經憧憬的沒有包袱，無拘無束的生活。
手上的力氣逐漸減小。
柳如煙感覺不太對，以前這種時候，他應該會抱著自己擁吻一番。
可今天顯得有些冷漠。
柳如煙抬起臉，含情脈脈地看著封時森，閉上眼睛，就要吻上去。
沒有碰到臉頰，迎來了封時森的手掌。
“如煙，我現在沒這個心情。”
果然有問題。
柳如煙內心有些不悅，但表面卻裝得異常委屈。
把臉撇向一邊，看著地面。
“是不是想楊姐姐了？她離婚不是說說而已嗎？”
“才不是。”封時森滿臉嫌棄之色，“是公司的事。”
工作上的失敗，封時森從來不對其他人提起。
這種高傲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但這番說辭顯然不能讓柳如煙信服。
柳如煙悻悻道：“封田電視機廠發展的這麼好，國內的供應商都求著咱們，公司還能遇到什麼問題？”
封時森苦笑了一下，把柳如煙抱了起來。
柳如煙頓時臉色潮紅。
“時森，這裡不太好吧？程力看到我進來了…”
但封時森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只是把她抱起來，自己站起身，將位置讓給她。
拿著咖啡杯，站在窗邊。
窗外，是一車一車電視機在裝車的場景。
他想起了以前抱怨時。
楊念念就會死皮賴臉地坐在自己身邊。
又是分析又是雞湯，希望他把事情做好。
口氣簡直像老師，讓他更加厭惡。
可在楊念念提供的思路下，確實解決了不少棘手的問題。
曾經不當一回事，現在…
怎麼有些失落？
“你覺得我們公司有什麼問題嗎？”
封時森問道。
“沒有啊，封田電視廠在你的帶領下，發展得非常順利。對了，銷售科今天的報表提交過來了，才剛開年，第一季度的目標就完成了。今年啊，肯定能賺大錢。”
“賺錢嗎？”封時森內心嘆了口氣。
本以為柳如煙會理解自己。
錢，從來不是他看中的。
他只想要儘快實現老爺子的夢想，做甩手掌櫃。
“嗯，難道不是嗎？”柳如煙心裡一咯噔，她眼珠一轉，又說道，“時森，等我們的新產品上市，到時你就是京城的明星企業家了，絕對是個跨世紀的產品！”
沉默片刻，封時森“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讓柳如煙離開了辦公室。
封時森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楊念念他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老爺。”
“你給她家裡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管家有些詫異。
在封時森家做了這麼多年管家，頭回見讓自己給楊念念家打電話的。
“好的，稍後我給你回覆。”
“嗯。”
封時森掛斷了電話。
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以前這是不可能的。
她以前天天纏著自己。
想起了助理告訴他的事，莫非楊念念真的回京人了。
那家破廠有什麼好待的。
即便辭去了工作，只要死皮賴臉求自己一下，照樣可以安排她回封田。
莫非真要跟自己離婚？
不知不覺，封時森的思緒已經偏離了最初的軌跡。
第二天。
京人鐘錶廠，技術部。
楊念念正在講解她設計的電子錶的結構和理念。
包括姜鬱在內，全部人都聽的一愣一愣的。
“機械錶對工廠要求高，而且以後只能走高端產品路線，咱們應該做下沉市場。”
楊念念興致沖沖地說完，正一臉得意等待掌聲。
結果臺下一片茫然。
只有那個叫做朱旭的海歸，微笑著鼓了兩下掌。
楊念念說道：“看看，還是人家海歸聰明，我都說完了，你們怎麼都不給點反應？”
“楊姐。”姜鬱一臉苦逼，“您說的實在是太跳躍了，又是賦能，又是挨批，又是下沉市場，這些詞是什麼意思啊？”
“咳。”楊念念這才想起現在還沒有互聯網公司。
耐心解釋了幾個未來的名詞，技術部員工才恍然大悟。
朱旭誇獎道：“以前就聽說楊姐是技術部的傳奇人物，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傳奇人物嗎？”楊念念得意起來。
姐不在廠裡的時候，廠裡還流傳著姐的傳說啊。
“什麼傳奇？”
“當然是為愛拋棄前程了！”姜鬱搶答道。
“這算什麼？”楊念念瞪了姜鬱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初真是蠢透了。
朱旭說道：“不止如此，以前技術部的前輩都說，楊姐特別有眼光，具有超前意識，而且思想活躍。”
“這才對嘛。”楊念念滿臉笑容。
姜鬱摸著後腦勺看向朱旭，嘀咕道：“有這個說法嗎？”
不湊巧，這話被楊念念聽到了。
楊念念揉了揉他的頭髮，說道：“有你這麼損自己師傅的嗎？”
技術部發出爽朗的笑聲。
門也剛好開了。
趙晨笑呵呵地走進來。
“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楊念念放開姜鬱，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趙晨笑道：“沒事，你們隨意一點。楊念念，自從你離開工廠後，廠裡已經很久沒有開心的笑聲了。”
“這…”楊念念有些無語，怎麼感覺像自己是相聲演員。
開了個玩笑，趙晨就進入了主題。
“我今天來是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的，牛德福私吞的錢已經全部歸還了。”
“真的？”楊念念有些驚訝。
保衛科辦事效率這麼高的嗎？
“是的，整整十八萬！這筆錢已經足夠我們兩個季度的生產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