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這邊才剛剛坐下,旁邊就傳來一道陰陽怪氣帶著濃濃酸意的女聲。
趙婕妤一手扶著肚子,正眼神嫉妒的盯著她:“呵,看來你昨晚的確伺候的不怎麼樣,陛下竟然也沒給你晉封位份,你如今不過是個御女子,哪來的資格到這兒來。”
她不過侍寢一次,卻十分好運的懷上了龍嗣,因此十分的囂張得意,就連面對皇后和二妃都有底氣。
本來她是後宮中新人中最得意的,沒想到會半路殺出來木槿,陛下還那麼重視。
面對這麼一個來分寵的人,趙婕妤自然沒有絲毫的好臉色。
木槿不卑不亢:“婕妤教訓的是,以如今奴才的身份的確沒資格向皇后娘娘請了,但今日陛下早上走前特意叮囑了奴才要守規矩,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這話的確是蕭承琰走前留下的,不合規矩又如何,在這皇宮中皇上的話就是最大的規矩。
“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陛下剛剛南巡迴來,勞累一路本該好好休息,你昨晚卻勾著陛下一晚上不睡,還魅惑陛下破了規矩。”
趙婕妤重重一拍桌子,怒指著她:“等一會兒皇后娘娘來了,我定要上奏娘娘,嚴懲你!”
她盯著女子眼睛下的烏青,眼睛都嫉妒的泛紅了,面色猙獰扭曲。
憑什麼啊。
不過就是生的好看了些而已,憑什麼能得到陛下如此盛寵,而外人不知她表面光鮮亮麗,心中一直有抹憂愁。
陛下自從第一次找她侍寢過後,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了,每次即使來她這裡,甚至連房門都不踏入。
直接在隔壁偏殿睡下。
若說是因為怕傷了肚中的孩子也不像,就算不能讓她侍寢,可是讓她奉杯茶捶著肩膀是可以的吧?
可是趙婕妤就連男人的身都靠近不了。
但這些她只敢與身邊的嬤嬤悄悄說一下,萬不敢朝外面透露出一點風聲,讓人發現了端倪。
此話一齣,周圍人神色各異,郭答應有些擔憂的望了木槿一眼,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什麼。
她身側跟著的宮女立即低聲喚了她一聲提醒,她要說的話頓時停了,垂下了頭。
“皇后娘娘到——麗妃娘娘到——”
所有人全都站了起來行禮。
“嬪妾/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簾子打開姜皇后由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她一進來眼神就陰冷的落到了後面的木槿身上,面色威嚴陰沉的坐下。
“都起來吧。”
她視線落在了木槿身上,語氣淡淡:“本宮瞧你們似乎在和木槿說著什麼,說什麼呢,也讓本宮聽著高興一下。”
“木槿,昨日你伺候陛下也辛苦了,雲織將東西給木槿送過去,雖然無名無份,但好歹也伺候了陛下一場。”
雲織走過來將托盤送到了木槿面前,木槿低頭看了一眼,眸色深了幾分。
上面放著的是一隻很普通的銀釵,就是哪怕在宮外面,花上十幾兩銀子也能買得到。
按照規矩,妃嬪侍寢過後,皇后也要送東西,可她送給自己的這些東西是明白白的羞辱,說自己上不得臺。
“是,奴才多謝皇后娘娘賞賜。”她面不改色的收了下來,想著的就是一會兒就去找男人告狀。
這個時候,她又抬起了頭,笑盈盈望著姜皇后回答了她剛剛的問話。
“回稟皇后娘娘,趙婕妤說奴才媚主在上,是個狐媚子,這奴才就不懂了。”
她一臉的委屈:“後宮女子的責任不過就是照顧好陛下,加上為皇室開枝散葉罷了,趙婕妤如今肚子裡懷上龍嗣了,難不成還想霸佔的陛下,不許陛下去別人那裡。”
“為陛下開枝散葉乃是皇家重中之重,陛下喜歡我,難不成要奴才把陛下轟出去,這才不是趙婕妤口中的媚主。”
趙婕妤面色一變,她急忙站起身,慌亂的看向了姜皇后:“皇后娘娘莫要聽她的話,奴才不是這個意思,絕對沒有想要霸佔陛下。”
她也顧不得捂著平坦的小腹了,急忙的跪下,木槿的那番話她可是擔不起的。
若是傳來傳去,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也就走到頭了。
姜皇后眼神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望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神色莫名,然後抬頭視線更加冰冷的望著站著的木槿。
“木槿,你太放肆了!”
“趙婕妤不過是好心提醒你一番,卻被你曲解成這樣,莫不是你侍寢一次就恃寵而驕了,你不過是一個無品階的御女,竟然敢和趙婕妤這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