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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好？疼他？寵愛他？
迎著對方懵懂又充滿期待的目光，閻凜潯深深擰眉，心底升起一股極其怪異的感覺，小人魚這是什麼意思？
墨星鈺仔細瞧著他的反應，見他半晌沒吭聲，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呀？”
閻凜潯面無表情看著他。
墨星鈺不禁苦惱，先前把人家嘴唇咬得血肉模糊還沒求得原諒，剛才又“強制”人家幫自己摸魚尾巴，他的人類現在肯定討厭死他了。
他往前挪近了些，兩人只剩下一個伸手的距離，“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人魚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會全心全意對他好，絕對不會背叛……”
絕對不會背叛……
閻凜潯眸光倏冷，周身溫度在瞬間降到冰點，俊美的臉上也隨著覆上厚厚一層霜。
不會背叛麼？類似的話，秦謙也說過。
他說：“阿潯，我們是同一個院子出來的，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會一直站在你這邊。”
閻凜潯信了，然後得到現在這樣的下場。
盯著人魚少爺那雙純淨透亮的眼睛，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
墨星鈺沒察覺到男人的變化，他在努力推銷自己，“我雖然長得不大強壯，但是……但是我力氣特別大，我可以保護你。”
“還有，我不挑食，很好養的，甚至……甚至我還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珍珠，爺爺說我的珍珠跟別的魚不一樣，特別值錢，所以……所以就算我在陸地上生活也不會餓死，也所以，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
他話沒說完，眼前的男人忽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在他沒來得及反應之際，將他整個人拽到了懷裡。
閻凜潯幾乎是用最大的力氣攥著墨星鈺的手，鑽心的疼從還未痊癒的手筋銜接處傳開，但他卻恍若未覺。充滿戾氣的雙眸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緊貼在懷的人兒，然後在對方茫然不解的目光下，低頭狠狠咬住那潔白小巧的肩膀。
“嘶——”劇烈的疼痛從被咬處炸開，墨星鈺倒吸一口冷氣，雙眼迅速瀰漫水霧。
他很怕疼，特別特別特別怕疼，然而此刻雖然疼得淚眼汪汪，但是他也沒有掙扎。他雙手抓著男人的手臂，可又因怕把人弄傷不敢太用力，咬著唇硬生生受著這疼痛。
他覺得這是他應該受的，畢竟他剛才欺負了人，他的人類受了委屈，發洩一下也是應該的。
就是……真的好疼呀……
濃郁的血腥味在口中瀰漫，甜腥的血液滑入喉間，閻凜潯黑睫微微一顫，心中洶湧而出的戾氣竟然逐漸平息，在意識到懷裡的少年一直沒掙扎喊疼後，他猛地一把將人推出去，撐著地面無聲喘氣。
被粗魯對待墨星鈺也沒有生氣，他擔心地看了眼男人的手腕，“你沒事吧？你剛才太用力，傷口肯定又滲血了。”
閻凜潯並不傻，從小人魚先前的一番話中，對方大概是對他有好感，甚至還企圖說服自己跟他好，這讓他覺得十分荒謬，也十分惱怒。
不說兩人種族不同，單說兩人認識才多久？就對他說什麼一定會全心全意，絕對不會背叛這種屁話，他只是受傷而已，不是智障，真以為同樣的錯誤，他會再犯第二次？
之所以會用咬這麼極端的方法，就是為了警告對方，不要招惹自己，然而當再次正視少年那雙充滿關心的眼睛時，閻凜潯卻有些狼狽地挪開了目光。
那一瞬間，他竟然可笑地覺得對方先前說的話，也許是真的……
他大概是被秦謙影響過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