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無人回應陸序的聲音。
黃流箏在看到陸序的那一刻,就被嚇得睏意全無了。
她沒有想到,國公爺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賤婢來自己的院子。
要知道,即便是她有了身孕,國公爺的反應也是十分的冷淡。
“蝶衣!叫郎中來!”
陸序朝著自己身後的侍衛怒吼一聲,才抱起懷裡的人,冷冷看著黃流箏。
只是一眼,黃流箏就被嚇得雙腿發軟,不自覺的跪在了地上。
“兒媳見過公爹。”
黃流箏臉色不好,不敢與陸序對視。
只聽一道冰冷的聲音砸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陸序渾身的氣勢帶著一絲肅殺之一看著黃流箏。
嚇得對方渾身僵硬在原地,聲音都帶著一絲顫音。
“兒媳不知,妹妹的身子這麼嬌弱,只是讓她幫我曬了一下書籍罷了,沒成想她會受不住暈倒。”
“書籍?”
陸序抱著蝶衣的手緊了緊,看著懷裡臉色慘白的小丫頭,他的心就忍不住揪疼。
早上他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不過一中午沒見,人就被黃流箏折磨成了這副樣子。
若不是小秋稟報。
他還不知這樣丫頭在世春堂內受苦。
“她是本國公的人,幾時輪到你指手畫腳了?”
黃流箏一臉差異看著陸序。
她甚至因為震驚都忘記該有的尊卑了,眼底都是不敢置信。
這還是那個淡漠的陸序嗎?
見黃流箏這副樣子,顧及她肚子裡還有孩子。
陸序心裡的怒火才壓制了一二,可是畢竟讓這丫頭吃了苦頭。
“去找老夫人領罰吧!”
黃流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那抹冷漠的身影抱著蝶衣離開,她恨得一拳砸在了地上。
身後跪著的硯秋不敢上前扶人。
若是此刻上前,以黃流箏的性子,所有的怒火怕是都要她來承受。
黃流箏恨得咬牙切齒,肚子傳來一陣揪痛,她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樣子。
蝶衣那個小賤人,究竟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勾的公爺居然也替她做主,若是這樣,往後她再想拿捏對方怕是要掂量一二。
“你們都是死的?不知道扶我起來?”
硯秋被罵的臉色一白,立馬扶著黃流箏起來。
氣的黃流箏狠狠的擰了硯秋幾下,疼的硯秋哇哇直叫喚,直到硯秋不停的求饒,黃流箏那口氣才順了幾分。
怡蘭院。
蝶衣被放在了床榻上,郎中也隨之到了。
陸序讓開位置,讓郎中給蝶衣瞧瞧。
郎中幾針下去,原本昏迷不醒的人逐漸清醒了過來。
看到自己回到了怡蘭院,蝶衣才鬆了一口氣。
郎中瞧著人沒事了,才匆匆起身給陸序行禮。
“姑娘是中暑加上脫水嚴重,休息一下,多喝點水就沒事了。”
說罷,郎中就被手下帶了下去。
屋子裡,瞬間安靜的可怕。
小秋看著原本還好好的蝶衣,回來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瞬間哭了起來。
“姑娘,您的膝蓋也受傷了,奴婢給您上藥。”
看著小丫頭哭的這麼傷心,蝶衣的心中劃過一絲暖意。
在這個國公府或許沒有幾個人真的在意她的感受吧。
小秋算一個,同樣是丫鬟,她更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和難處。
陸序臉色帶著一絲怒意,“為何不反抗?誰允許你這麼軟弱的?”
“被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欺負,我的臉面何存?”
蝶衣才看向那個猶如陽光一般溫暖了自己的男人。
她想起來了,原來昏迷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來救自己了。
那一刻,蝶衣覺得男人的身上都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那麼的神聖不可侵犯。
“怎麼不說話了?被曬傻了?”
蝶衣哭笑不得,這個公爺怎麼這麼可愛啊?
知道他心裡是因為自己性子軟弱才生氣的。
可是蝶衣不想軟弱的,但是她身後無人撐腰,娘還在黃家被人牽制著。
若是她不夠強大,永遠無法和黃家還有黃流箏對抗。
一想到這裡,蝶衣的心就血淋淋的疼。
比起母親在黃家吃的苦頭,她這點苦不算什麼。
“嗯?”
就在陸序的耐心都要消耗完的時候,蝶衣才抬眸和男人對視。
“蝶衣就是一介婢女,怎麼敢和主子對著幹?若是惹惱了主子,懲罰怕是會要了蝶衣的性命。”
“雖然這樣是窩囊了一些,可是蝶衣還可以活著再見到公爺真好。”
陸序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有些酥酥麻麻的疼,又有些複雜。
他心底清楚,黃家的情況。
蝶衣出身低微,母親身份低賤,在黃家想來日子也不好過。
黃流箏之所以敢這麼有恃無恐,就因為她是黃家的嫡女。
這麼一想,蝶衣所做的一切都解釋通了。
他看著這個懂事又隱忍的小丫頭,心底竟然生出了一絲心疼。
陸序親自去藥箱內拿了治療外傷的膏藥。
蝶衣半靠著木製的床頭,小秋把多餘的被子給她靠著。
忽然腳腕傳來一絲涼意,她一睜眼就看到,陸序在掀她的裙子。
蝶衣一臉嬌羞,腿立馬收回,因為動作太快了,傷口被扯的有些疼,忍不住嘶了一聲。
男人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受傷了還不安分些?”
蝶衣俏臉微紅,有些不自然看著陸序手中的東西。
“公爺,奴自己來就好,您身份尊貴,做不得這些事情。”
蝶衣想要搶過瓷瓶,卻被男人精巧的避開了。
他手指一用力,蝶衣的小腿就回來了,老老實實的放在了他的腿上。
“別動!”
蝶衣的臉頰羞紅,不敢看男人的手,他生的這般好看,卻願意為了她屈尊降貴。
蝶衣的心跳的飛快,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情愫要衝出心口一般。
小秋看二人這副樣子,十分知趣兒的退下了。
房間內,除了微風輕撫著床帳外的薄紗外,一切都靜的可怕。
男人從蔥白如玉般的手指,指腹輕輕的在蝶衣的膝蓋處打圈抹藥。
一股灼熱的感覺順著蝶衣的膝蓋蔓延到了全身,酥酥麻麻的,她臉頰羞紅,偷偷看著男人認真的樣子,他不說話,好像也沒有那麼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