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淵冷笑一聲,帶著壓抑著的怒氣。
他從床榻之上拿起一個巴掌大黑色的皮質圈,在掌心裡把玩著。
蘇如卿驀的紅了臉,腦中出現了五年前,她親手將這東西套在赫連淵脖子上的場景,那時的赫連淵是如何都想不到,僅僅過了一日,她便從那樣的深情,變成了可怕的冷漠。
咣噹一聲,皮環被扔到了她的腳下,上面鑲嵌著的金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男人語氣低沉,強壓著的怒意幾乎從眸子裡溢出。
“自己戴好,跪下求我原諒你的背叛。”
見她猶豫,赫連淵冷哼嗤笑,“怎的這東西本王為你戴得,你為本王就戴不得,蘇如卿你可曾有一瞬的愛過本王,嗯?”
蘇如卿微微垂眸,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物件,這是赫連淵親手所制,是他親自放到她手裡的。
這後面一塊觸手生溫的軟玉,是蘇如卿親自嵌上去的,若非今日赫連淵將這東西拿出來,她幾乎已經忘記了它的存在。
那句,(日後只要卿卿略微收緊,我便會乖乖聽話。)也成了永遠不被允許想起的過往。
看著女人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打開了那個皮環,赫連淵的喉結不自覺的滾動一下,耳根也成了淡淡的粉紅。
許是怕被發現自己的窘迫,他冷聲呵斥道。
“放下東西!滾出去!”
“那……人呢?”
蘇如卿停下動作,面無表情的追問。
赫連淵偏過頭,不去和她對視,就只是冷漠的回答。
“本王自會把你的人放了,只是如今,那秦淮嘯還會不會要你,就尚未可知了。”
天下之人,無一不是趨利避害,秦淮嘯這樣從未吃過苦的貴公子,經歷這樣一遭,自是怕極了的,他不敢得罪赫連淵,便會想法子離赫連淵要報復的女人遠點。
蘇如卿微微欠身行禮,“那便多謝王爺了。”
無論是地位還是身份,她終究是無法與這些權貴抗爭的,甚至連一絲辯駁的空隙都不敢奢求,她只能夾縫中生存,讓所有人都不在意她的存在。
她出去時,沐雨剛好匆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地上的那個東西,他皺了皺眉,看向赫連淵的脖子,滿眼關切。
剛想撿起來,卻被赫連淵一個眼神嚇得完全不敢動。
“回王爺……褚瀚那回話……說、說已經審過了,此事確與秦國公府有關,待搜府便能找到證據,還有……蘇將軍他……不是,蘇長風他日日在牢中罵您,罵的挺難聽的……”
赫連淵起身,一步一步朝著他走去,那兇狠的目光嚇得沐雨直接跪下,雙手抱頭求饒。
“不是卑職罵的,王爺您打人也看看清楚吧!卑職可沒說您被拋棄了就拿旁人撒氣的話,卑職不敢那樣想的!”
赫連淵彎腰,修長的手指勾起地上的皮環,套在腕上後,抬起手,巴掌輕拍在沐雨的腦袋上。
“誰被拋棄!誰被拋棄?本王只要勾勾手指,她蘇如卿還不是要回頭跪下求我!你當她如面上看著那般平靜?她其實壓根不捨得走!她只是愧疚!”
沐雨抱著腦袋躲開他一下一下的責打,無奈的抱怨。
“您聽誰說的啊,卑職瞧著秦少夫人可是氣的很呢!剛出去時瞪了卑職一眼,就連門口的大黃都捱了她一腳呢!”
赫連淵面色一沉,對著門外沉聲道。
“沐風何在?把蠢貨給本王拖出去砍了!”
沐風趕緊進來,像是沒聽到一樣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