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兮兮覺得大有可能,沒準就是自己遺落的耳墜或髮飾呢?又或者是荷包?
她開始派人回到山林內尋找,想要確定太子手中是她的哪樣東西,只要能確定便能夠讓太子殿下相信自己……
溫兮兮又激動起來,心底也升起幾分撥開雲霧見天明之感,難怪太子殿下不相信她,原來是早早便有了信物。
只是這信物本就是自己的,太子殿下卻誤會了自己, 她覺得自己既難受又歡喜,也不由地期待起來。
*
夜間,清冷月光將整個東宮包裹。
肅穆而昏暗主殿內。
床榻上的陸玄弋沉入夢中,他再次看見了那道潔白身影,對方背對他往前走著,純白襦裙微微晃動著,蕩起點點花香,赤色髮帶更顯幾分飄逸。
只是一個背影,卻令他格外激動。
“沈芙,”陸玄弋不自覺跟上那道純白身影,他想要將對方攔下。
但那背影卻越走越快,剎那便消失不見。
緊接著場景一轉,他又身處於黑暗之中,渾身異樣格外難受。
“公子,我來幫你,”清婉柔和女聲響起在身側響起。
陸玄弋呼吸一窒,全身都不受控制的緊繃起來,這場景他似曾相識。
他聲線沙啞,帶著點點燥熱與期盼:“沈芙。”
“公子,請不要說話了,”女子語氣染上點點羞怯,那雙細膩的雙手卻有了動作。
陸玄弋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他用力眨眼,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他什麼都看不見。
正是這般,觸感才更為清晰。
他撐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握成拳,有汗水順著額頭滴下,落在床榻上開出看不見的曖昧小花……
“公子你可好?”女子羞澀好奇的聲音傳來,彷彿是暢遊在慾海之中卻又未經人事的妖精。
陸玄弋腦海中的絃斷了,他深吸一口氣,大手攬過女子身軀,將其一同拉入海洋肆無忌憚暢遊。
……
清晨,陸玄弋睜開黑眸,眼底有著沉而重的佔有與掠奪之色。
回想起昨夜夢境,他只覺那女子對他吸引力似乎過大,或許是因當時自己受傷不能視物的緣故,又或許是對方毫不猶豫拒絕自己的緣故。
總之,他定要得到那女子……
“福祿,抬水進來,”太子語氣淡漠,吩咐伺候的太監進來。
守在門口的福祿有些疑惑,但仍舊立刻去辦了。
自太子殿下七年前去了邊關,他伺候殿下的機會便不多,但今日的情況還是頭一回見。
通常皇子最多在十三十四歲時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旦有了便會為其安排通房伺候,倘若再有同樣情況出現,那便是通房伺候不利。
但陸玄弋不同,他心繫邊關家國,傳人侍寢的時候並不多,加上待在邊關的時間很長,福祿便也沒太過在意,只帶著宮人將浴桶抬了進來。
陸玄弋前往屏風後沐浴,福祿便開始整理換下床榻上的錦被。
“咦?”
福祿拿起放在床內側的一條赤色絲帶,那絲帶上還繡著小花兒,一瞧便是女子的系發用的髮帶。
他眼底不禁染上了然與笑意,太子殿下這是得了心上人。
福祿將床榻整理完成又將這髮帶妥帖放好,這才站去旁邊等候太子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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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府。
王嬤嬤快步走進屋內,面色擔憂的對溫清蕪說道:“小姐,老爺讓您過去,恐怕是二小姐對老爺說了什麼……”
老爺偏心,她擔憂小姐吃虧。
溫清蕪將手中書籍放下,面色淡然中帶著幾分柔和,絲毫不見擔憂。
她站起身來:“正好,我找父親也有事。”
溫名揚是不知真相的,從頭到尾都以為原身的母親是因得知他在外頭養了柳雲才難產而亡,他從來都沒懷疑過此事,也因此對原身有了那麼幾分的愧疚。
而現在她就要利用溫名揚的愧疚將母親的嫁妝要回來,那些嫁妝本就是原身母親留給原身的,但落在原身手中卻不足三分之一。
她一邊說著一邊來到衣閣前,挑了件原身母親生前最愛的青綠襦裙。
王嬤嬤見狀連連上前幫忙,還是忍不住擔憂道:“小姐,您待會見了老爺可千萬別像以前那般說兩句便哭,也千萬別讓二小姐栽贓於您。”
小姐每每與老爺說話,總是說不了幾句便委屈得流淚,二小姐與夫人便會在旁邊添油加醋,說小姐性子小氣敏感,小姐聽了便哭得更兇。
老爺本就偏心二小姐,夫人也慣會討好老爺,久而久之老爺便也覺得小姐是那小氣又計較的性子。
溫清蕪臉上掛著清淺笑意,語氣隨意:“嬤嬤請放心,今日我尋父親是說正事的。”
溫名揚此人對原身雖有愧疚但並不多,眼下府中女眷實在太少,還都被柳雲壓得很死,為了她計劃的順利還需找些事出來才行。
王嬤嬤聽她這麼說,臉上的擔憂這才稍稍褪去。
她繼續說道:“今日夫人外出參加了遊湖,不知為何二小姐會忽然讓老爺來尋您。”
正常都是夫人與二小姐一起,今日卻只有二小姐一人倒顯得有幾分奇怪。
“那日我直言說出孃親去世真相,柳雲自是心慌不敢再尋我麻煩,但溫兮兮怎甘心被我平白打了兩耳光,她便只能等柳雲不在府中時向父親告狀,”溫清蕪輕易便猜出其中緣由。
王嬤嬤聞言不禁面露了然與欣喜。
花廳內。
穿著粉色繁雜華麗襦裙的溫兮兮正拉著溫名揚嬌氣的撒嬌告狀,她頭上華貴金釵隨她的動作晃啊晃,折射出美麗光暈。
“爹爹,爹爹,溫清蕪那日打得我好疼啊,她實在是太過分了,你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
她不明白孃親為何不讓她告狀,她覺得孃親對溫清蕪實在太寬和了,這怎麼能行呢?
溫名揚面露慈愛與無奈:“她始終是你姐姐,怎能直呼名諱呢?待會等她來了,爹爹便讓你給她道歉。”
清蕪此事的確做得太過分。
“她都打了我,我自是不想叫她姐姐了,她也不配當我的姐姐!”溫兮兮氣哼哼的說著。
溫清蕪剛走進花廳,便聽見溫兮兮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