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陸應淮,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應淮卻異常冷靜,他沒有靠近,就這麼隔著半米的距離,看著我的肚子。
然後,緩緩的,視線抬高,停在了我的脖子上。
男人目光變得晦澀。
陸應淮伸出手,輕輕地觸碰到我的下巴。
我唯恐避之不及,立刻往後躲。
他卻直接將我抵在牆上,用指腹劃過那兩塊過敏的地方。
很癢,出奇的癢。
男人身上的攻擊性太強,我不適地偏開頭,“讓開,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
陸應淮輕笑。
他突然用力揉著紅腫的地方,聽不出情緒地問,“他親的?”
我才反應過來,這塊過敏的地方,被他誤解成是周言禮留下來的痕跡。
真是可笑。
他能跟宋晚晚親到你死我活,抱著難捨難分的。
輪到我,居然開始玩貞操那套了。
我扯唇,挑釁道:“是啊,就昨晚親的,畢竟懷孕了,但情難自禁嘛,陸應淮,你應該很懂吧?你跟宋小姐不就是經常情難自禁滾在一起了麼?”
瞬間,陸應淮眸底冰冷。
像是裹了層寒霜。
他指腹越來越用力,似乎是打算狠狠將其他男人的痕跡蓋住。
我卻甩開他的手,毫無耐心道:“陸應淮,你有這個時間,應該去醫院照顧宋小姐,萬一她又鬧自殺,你可別把氣撒在我頭上!”
陸應淮垂眸。
並未被我的話所觸怒。
相反,他似乎往後退了半步。
我鬆了口氣,以為他終於肯放過我,打算去醫院照顧宋晚晚。
然而下一秒,客廳的燈驟然熄滅!
男人高大的身影,狠狠地壓了過來,我瞳孔驟然緊縮,被迫地承受他的肆虐。
“唔……陸、陸應淮!你給我……嘶,給我滾開!”
我蠻力地死勁往下一咬。
頓時,口腔裡傳來濃厚的血腥味。
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血,還是他的,混在一起,令我簡直噁心到想吐……
我用力想推開男人。
可他像一堵牆一樣,掐著我的肋骨,手掌停留在我的小腹上。
驟然,我渾身緊繃,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我體質偏瘦,孕早期時並不顯懷。
只有掌心壓在小腹上,才能感受到略凸出來的一團。
“陸應淮,你冷靜點,別動我的孩子!”
男人似乎根本沒聽到。
他平靜地撫摸著,即便沒有用力,我卻痙攣不已,整個人無法控制的顫抖。
終於,陸應淮像是失去了興趣,他抬起手,碰了碰我的唇角。
“晴好。”
他嗓音沙啞,“周言禮親你的時候,你反應也這麼快嗎?”
那瞬間,我後背一陣冷汗。
不知道是懷孕激素不平衡的原因,還是這具身體太不爭氣。
每次陸應淮一靠近,稍微動彈下,我就能瞬間起反應,連脊骨都在隱隱顫抖。
陸應淮睡了我這麼久。
他當然清楚我所有的條件反射。
包括此時此刻,他頂起膝蓋,分開我的裙子,嘲弄道:“周言禮睡你的時候,他應該不太好受吧?”
陸應淮用詞惡劣,更是下流。
“畢竟,你只有在我身下,才是最好睡的,不是嗎,晴好?”
我閉上眼,眼角屈辱地逼出淚水。
“夠了……陸應淮,你放開我!”
陸應淮卻一動不動。
他聲音低冷,“為什麼下午不去醫院做手術?”
我咬唇,偏開頭,一聲不吭。
這種沉默,令他情緒更沉,“你很想生下週言禮的孩子?”
我抬頭,眼眶泛紅,“那也是我的孩子!”
男人冷笑。
他直接捆住我的雙手,用力將我扯到了臥室,我下意識想逃,卻聽到了解皮帶的金屬聲。
那瞬間,我眼皮一跳:“陸應淮,你想幹什麼?”
男人抿唇,一言不發。
皮帶被扔在了地上。
陸應淮低聲道:“晴好,你肚子裡的,只能是我的孩子。”
我瘋狂搖頭,胡亂地拍打著對面的男人。
有幾次,我都打在了他的臉上,
可陸應淮卻始終沒停下動作,到最後,我身上一疼,心臟驟然緊縮。
半小時後。
我失神地側頭,像一具死屍,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的月光。
陸應淮從我身上起來。
他平靜地穿著衣服,聲音略啞,“我送你去醫院。”
“滾。”
我面無表情地開口。
陸應淮垂眸,看著我平坦的小腹,他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跟對面的人說了些什麼。
我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彷彿失去了知覺,呆呆地睜著眼。
沒多久,陸應淮掛斷電話,低聲道:“等下我的助理會過來送你去醫院。”
說完這句話後,陸應淮倒了杯水,放在床頭。
我吞著喉管裡的血氣。
關門聲響起,我睫毛一顫,莫名感覺自己體內,正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往下流——
那瞬間,我機械般起身,用手摸床單。
沒有粘稠的血。
心頭驟然一鬆,像是後怕,又像是恐慌。
我放空地坐著,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陸應淮的助理走進房間。
是個剛畢業的女實習生,她怯怯地站在門口,輕聲道:“蘇小姐,陸律讓我過來接你去醫院,我扶你起來吧?”
“嗯。”
我茫然地點頭,臉色慘白。
助理很快走近,扶著我的肩膀下床。
碰到冰涼的地面,我雙腿發軟地往前走,探拖鞋的方位,卻始終不敢低頭往下看。
等我終於找到拖鞋後,我踩在鞋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助理找了件羽絨服披在我肩上。
她看我一直不動,便疑惑道:“蘇小姐,是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嗎?”
“不是……”
我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
過了很久,我乞求地看著她,啞聲道:“求、求求你,你能從後面,看一下我的裙子,有沒有染血嗎?”
助理驚訝不已,連忙低頭,看我身後的裙子。
我屏息,閉上眼,心跳聲震耳欲聾。
她卻抓住我的肩膀,急切道:“蘇、蘇小姐,我們還是趕快去醫院吧,不能耽誤了……”
那瞬間,我眼前驟然一黑。
我的小枝,沒有了。
徹底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