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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辭雁一套動作下來,殺手頭目都看傻了眼。

她話音剛落下,一把長刀飛了進來,只聽見“鏘”的一聲,殺手頭目雙腳離地,被釘在身後那面牆上。

牆上的灰塵被震的洋洋灑灑地往下掉落,嗆得江辭雁直咳嗽。

陸景明眨眼間就閃進屋裡,一揮拳朝殺手頭目的下巴襲去。三兩下,便精準地將他嘴裡藏毒的那顆牙齒敲斷。

隨即陸景明捏住他的下頜,逼他吐出牙齒。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江辭雁怔住,半晌才回過神來。

牆上的那個殺手肩胛骨被穿透,胳膊自然垂落,動彈不得。因為劇烈的疼痛,他面容扭曲,唇瓣上下顫動,粘稠的血漿沿著他的嘴角一滴滴往下滑落。

而陸景明自進屋以來,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

衙役們也順利解決完外面的殺手,進了屋子,等候陸景明的下一步指令。

陸景明從牆上拔出長刀,殺手頭目摔向地面,正正好好砸在他傷口處,血水噴湧而出。

那把長刀將牆面紮了個對穿,江辭雁能從那個洞口,看到屋外的景色。

“先將他押下去,我稍後去審問。”陸景明盯著手上沾染上的血跡,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殺手頭目聽到“審問”二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幾乎是連滾帶爬,不管不顧地衝向柱子,想撞死自己,但被那些衙役攔住,他們利落地卸了他的雙手,將其拖下去。

此時,又有個衙役端著水盆進來,他將水盆放置在桌面上。

陸景明徑直走到桌前,將手伸進水盆裡,仔仔細細、翻來覆去洗了好幾遍,才用布擦乾手上的水漬。

江辭雁看出來了,陸景明有極嚴重的潔癖。

他真是個怪人,明明有潔癖,卻投身刑獄,日日與汙穢打交道。

陸景明擦拭乾淨,這才掀起眼皮,看向她這個不速之客。

“大人,如何處置她?”陸景明的下屬趙笠適時開口。

陸景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將這個與殺手勾結的嫌犯……”

“慢著!”江辭雁連忙打斷他的話。

“孟大人,我怎麼會是嫌犯。我若與那幫殺手是同夥,我為何要不顧性命,救胡老太太出去。”她雙眸中都是懼怕,眼角還掛著淚珠,戰戰兢兢地將受傷的胳膊和脖頸指給陸景明看,“你也看到了,他們方才還想要我的性命。多虧有孟大人相救,我才逃過一劫。”

“是嗎?江二姑娘不好好待在盛京,跑到這窮鄉僻壤的豐縣,究竟意欲何為?那些殺手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你能與他們周旋許久,並在他們手底下活下來,實在是叫人不得不心生懷疑。”陸景明嗤笑,下一刻,他捏住江辭雁受傷的胳膊,力道不斷加重,她疼的往後縮去。

“下次要裝也裝的像點,這傷口,”陸景明盯著她的傷口,停頓了片刻,又笑了起來,但笑容卻未達眼底,“只會是你自己砍傷的。你與這幫殺手裡應外合,想要殺人滅口,眼見他們敗露,便想棄車保帥,江二姑娘真是好手段。”

江辭雁表情僵在臉上,被陸景明堵得連一句辯駁的話也說不出口。

她的那些算計,落在他眼裡,彷彿都無處遁形。

“帶走。”陸景明背過身,厲聲道。

江辭雁呼吸不暢,只覺頭暈目眩,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但這一次不是裝的。

昏倒前,耳邊傳來驚呼聲。

趙笠驚呼聲卡了一半在喉嚨裡,他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只見陸景明以極快的速度轉過身來,一把摟住江辭雁的身體,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出了屋子。

趙笠撓了撓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景明剛剛不是吩咐他們將江辭雁押下去的嗎?

自家大人這又是在做什麼?

趙笠愣了幾秒,又趕緊回過神來,跟上陸景明的步伐。

陸景明將江辭雁一路抱回自己所住的那間屋子,把人放在床上後,他朝趙笠開口,“去請個郎中來,要女郎中。”

雖然陸景明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趙笠能感覺出他此刻心情非常糟糕。

屋子裡氣壓也低得嚇人。

趙笠領命出了公廨,終於喘上口氣。

郎中好請,但這女郎中他要去哪裡給陸景明找?

在盛京興許能找到,但這小小的豐縣,怎麼可能會有女郎中。

在啟元朝,女子拋頭露面便是大逆不道。

而行醫需頻繁與人打交道,因此醫術傳承只會選擇男人。

趙笠一連找了幾家醫館,都沒找到女郎中。

只剩下最後一家醫館,他本都不抱什麼希望,準備找個男郎中帶回公廨交差。

好巧不巧,他走了狗屎運,還真讓他碰上個女郎中。

是醫館掌櫃的獨女容月。

掌櫃膝下無子,為了不斷送家中百年醫術,便教女兒學習醫術,後又招了個上門女婿。

趙笠著急忙慌地將容月帶回公廨。

容月放下醫箱,將屋內眾人都請了出去。

她在床邊坐下,為江辭雁把脈。

江辭雁先前受了風寒,又未好好休養。連日奔波再加上失血,身體不堪重負,暈厥了過去。

容月收回手,身上的傷好治,但是心上的傷痛又該如何來治。

她雙眉微蹙,目光先是落在江辭雁脖頸處尚在流血的傷口,轉而又掃向她胳膊上的刀傷。

要為江辭雁止血,容月脫去她的衣服,露出大塊的燒傷傷疤,那傷疤是陳年舊傷。

容月心尖不由得一顫,燒傷之痛非常人能忍受,而傷口癒合速度又極為緩慢,她簡直不敢想象江辭雁是怎麼熬過來的。

而江辭雁後背還有大片淤青,青中泛紫,一看就是被人毆打所致。

那淤青是江辭雁在江家祠堂被祖母的婢女打得,她皮膚身上一旦染上青紫,要月餘才能完全褪去。

江辭雁身上的淤青剛剛化開,正是瞧著最嚇人的時候。

容月看著這些傷口,不由得握緊拳頭。

她平生最恨打女人的人。

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打女人。

這間屋子是那位陸大人的居所,而江辭雁又躺在他的床上。

她便誤以為陸景明和江辭雁是夫妻關係,甚至腦補出他毆妻的場面。

容月為江辭雁止血、包紮好傷口,提筆寫好藥方,這才收拾好藥箱出來,就見陸景明正坐在廳堂中央。

她氣不打一處來,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徑直走到陸景明面前,將藥方砸向他,咒罵道:“你如此虐待自己的夫人,你還是人嗎?禽獸都不如的東西。”

藥方輕飄飄蓋在陸景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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