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清晨,淡薄的日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悄然灑落。
蔣星悠悠轉醒,輕手輕腳地坐起身來,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張姐,
躡手躡腳下了床,輕輕拖著著柔軟的繡花拖鞋走向衣櫃。
打開櫃門,蔣星從中拿出一件素淨的淺藍色棉質套裝,
轉身去浴室順帶關上臥室門。
簡單洗漱,快速整理著裝,
衣服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領口處繡著一圈精緻的碎花,襯得蔣星格外嬌豔,
波浪式的頭髮隨意搭在肩膀上,幾縷碎髮垂落在耳畔,
客廳的妝妝櫃前,蔣星淡淡描了眉,點了唇,唇色是淡雅的豆沙紅。
弄完之後,蔣星看了眼緊閉的臥室門,
又乖乖地坐在沙發上,指尖在手機上隨意滑動著。
另一邊,醫院,
病房內,陽光透過淡薄的窗簾,灑下一片斑駁陸離的光影,落在顧域輪廓分明卻略顯蒼白的臉上。
他半靠在床頭,手中隨意翻著一本雜誌,
顧父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裡面是敲不完的鍵盤,
顧母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應該是在發信息,指尖都快要輪冒煙了
顧域不耐煩地開始皺眉,猛地合上雜誌,“老頭子,您就別老鼓搗您那電腦了,”
“吵得我耳朵嗡嗡響,腦袋暈乎乎,胳膊酸溜溜,渾身都不得勁兒。”
顧父一聽,哼了一聲,“小兔崽子,我這忙著幹活呢,”
“要不是你小子住院,能被小雞崽子打進醫院,你可別說是我生出來得。”
顧域撇撇嘴,瞄到還在發信息的顧母,
“老媽子,你看看他,哎呀,不行了,我腦殼兒又疼起來了”
顧父這邊已經被氣得跺腳,
“顧嶼,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要起奇奇怪怪的稱呼,耳朵進棉花了!”
顧母放下手機,無奈地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你們倆,能不能給我消停會兒!”
說著瞪了顧父一眼,又看向顧域,“還有你,多大的人了,還沒事兒找事兒。”
顧域他懶洋洋地靠在枕頭上,右手隨意地搭在桌角,
左手拿著已經合上的雜誌,漫不經心地轉來轉去,眼神飄忽不定,
微微抬了抬眼皮,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靈光一閃,
“老媽子,我好歹也是進手術室的人了,轉院怎麼都沒個人瞅瞅啊?”
顧母白了他一眼,“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讓人來看就來看?一堆人來,吵死了”
顧域正想反駁,顧父這邊放下電腦,也湊了過來,眼眸裡面帶點靈光。
“老頭子,看啥看,沒見過帥哥?出門右轉,有手機專賣店,手機裡面有。”
顧域這嘴巴是真的損,能吐狗語絕不吐象牙。
“你是想問上次的小姑娘吧!?欸!我就不告訴你!”這下,看著顧域吃癟,顧父別提有多開心,
顧域放在手邊的屏幕突然亮起,一條短信滑出,
“各位叔伯還有蔣小姐是今天來,還有一些是普城這邊的高管是明天。”
顧域手突然一抖,雜誌“嗖”地一下掉了下去,猛地坐直,完全不顧傷口被扯得生疼。
顧母又被他嚇了一大跳:“你幹啥呀!被說中就別激動嘛,要把我嚇死啦!”
他微微皺了下眉,旋即又舒展開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拿過床頭櫃上的摺疊鏡,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
目光掃向四周,嫌棄地皺了皺眉頭,“媽!你們兩個能不能把周圍弄乾淨點!”
顧域別的不會,最擅長的就是把人氣死。
顧母本來還在坐山觀虎鬥,下一秒直接被戰火波及,一把揪住了顧域的耳朵,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兒啊?”
“媽!媽!,輕點兒!輕點兒!”顧域邊求饒,又指了指床邊那略顯雜亂的東西,
還有桌上沒收拾的飯桶,根本沒長記性,“是真的亂嘞!”
順著顧域的指尖看過去,床邊只是些散落的藥片、不整齊的水杯,
桌子上只是剛剛吃的早餐,os:“很髒嗎?”
趁著顧母走神的瞬間,顧域快速逃離魔掌,兩隻眼睛盯著老林和顧父收拾。
另一邊,公寓,
張姐打開臥室門的時候,蔣星半躺在沙發上,身體微微陷進柔軟的靠墊裡,
右腿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左腿垂落在地毯上。
如瀑的長髮肆意散開,長而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蔣星的呼吸均勻而輕柔,帶動著錦被細微起伏,窗外透進的柔光,灑在她身上,宛如為她披上了一層夢幻的薄紗。
茶几上放著一杯水,杯壁上還掛著幾滴未乾的水珠,
旁邊零散地躺著兩三瓶維生素C,有的已經快要滾到桌邊。
蔣星微微睜眼,師父身著一襲青灰色的長袍,衣袂飄飄,是昨天就拿過來的套裝。
張姐快速瞄過桌子上的藥瓶,理了理衣領:“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蔣星微微搖頭,“剛剛在閉目養神。”
張姐將頭髮整齊束起,用一根深色的布條固定,“現在走嗎?”
蔣星慢慢起身,收拾好東西,朝張姐這邊走過來,輕輕點頭:“嗯。”
兩人並肩出出租屋,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帶著絲絲涼意。
街邊的早點攤已經陸續出攤,熱氣騰騰。
張姐拉著蔣星買了兩籠包子,後轉彎,朝向地下停車場走去,
踩著高跟,腳步聲在空曠的停車場裡迴盪,
聲音節奏明快且規律,如同密集的鼓點,敲擊著這片寂靜。
張姐這邊已經掏出車鑰匙,右手拉過蔣星星,“我的車停在C區,這邊!”
蔣星被師父拽著往前,“不騎小電驢過去嗎?”
張姐朝前遠遠地摁了開鎖,不遠處一輛車的車燈閃爍了兩下。
下意識轉身的瞬間,就看見蔣星那猶如黑寶石般的大眼珠乖乖地看著自己,
心底瞬間就像被春風拂過的湖面般柔軟,柔聲解釋道:“開車,不騎電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