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馨月看到,王仁義和傅深往車子走過來,她從副駕駛上,伸出頭說:“王仁義怎麼接個人,都要這麼久啊,傅營長聽我爸說,你回去幾天,結婚了,那位女同志就是你的媳婦嗎?長得真嬌小,怪不得文工團有個女兵喜歡你這麼久,你一點都不喜歡人家,原來是喜歡,這一款的。”
她爹是旅長,放假就回部隊住。
以前她一休假,王仁義就要請假陪她,要是不請就發脾氣。
王仁義也不管她。
今天一早看到,王仁義在醫院門口等她,
心裡還挺高興的,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聽到他說要去火車站接人。
這才知道,他是有目的,根本不是真心,想跟她逛街的。
而且那個走在傅深身邊的女人,柔柔弱弱的,她最討厭這種人了。
她表妹就是這種人,小時候在這種人身上,不知吃了多少虧。
現在為了這種人,還要她在火車外面,等了這麼久。
她不生氣才怪。
王仁義尷尬極了,賈馨月知不知她在說什麼啊。
什麼文工團,女兵喜歡傅深。
那個喜歡他,他怎麼不知道。
他剛想開口,傅深冷冷說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賈馨月臉色一滯,沒想到,傅深這麼不給她面子。
王仁義回頭著傅深,蘇月露出謙意的笑,然後打開駕駛座位的車門。
坐上來,小聲說道:“你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不是人人都像我,會忍著你的脾氣。”
他也快要忍不住了。
當初,怎麼就腦子不清醒,同意和她處對象的。
車外,傅深朝著蘇月嚴肅說道:“我沒有喜歡文工團的女兵,也沒有女兵喜歡我。”
現在他們兩個對,對方的過去一點也不瞭解。
他還好,知道,蘇月和江淮東從小因為她爹的原因,口頭上,定過親。
蘇月是一點也不瞭解,他的過去。
就連他的家庭情況,他都不敢開口告訴她。
只簡單告訴他的,職業,年紀。
看來,回到部隊要把他所有的事情,說清楚才行。
不然,他出去做任務,經過家屬院有些大娘們,胡說八道。
回來,天都變了。
蘇月揚起頭,看著傅深說:“我相信你。”
車上那個女同志,明顯就是對她有敵意。
也不知她的敵意從哪裡來,是為她的好姐妹,還是為她自己。
以前賈馨月是想追傅深的,傅深對她不感冒。
每次在飯堂吃飯,賈馨月就坐到傅深旁邊。
她一坐下來,傅深刨了幾口飯,就離開。
幾次之後,賈馨月覺得丟了面子,找她爹賈清華想想辦法。
賈清華說,傅深不適合她,要是想找一個可以拿捏的男人,王仁義比較適合她,她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沒人要,轉頭就追王仁義。
她和王仁義在一起,傅深還被笑話了好一段時間。
說他自作多情,人家賈馨月喜歡的是王仁義。
還教唆王仁義不要和傅深玩,王仁義第一次有女同志追,肯定是要聽對象的話的。
偷偷和傅深說對不起,自己不能跟他接觸太近。
傅深無所謂,他當時心裡只把,江淮東當成好兄弟。
三個月不到,王仁義又來找傅深說對不起,他錯了。
蘇月他們上了車,一開始那段山路還好好的,後面就不行了。
走一步,一會兒把人從左邊歪到右邊,一會兒停頓一下,然後在人沒注意的時候,往上一刨,頭頂都要碰到車頂了。
傅深嚇得趕緊把蘇月拉進他懷裡,輕聲說道:“沒事吧。”
他知道路不好走,第一次看到整個人都刨起來的。
蘇月緊緊抓著傅深胸前的衣服,心有餘悸說道:“沒事,還好有你。”
王仁義說:“嫂子坐好了,後面的路,都是這樣的。”
蘇月應了一聲。
同時,她心裡也在想,以後要買什麼東西,出一趟都害怕。
腦子都要震亂了。
傅深一直低頭關注著蘇月的表情,看到她皺著眉頭。
“怎麼啦,不舒服?”
賈馨月聽到傅深這麼溫柔的聲音,忍不住轉過頭。
看到蘇月整個人趴在傅深的懷裡,而傅深一隻手抓著扶手,一隻手抱著蘇月。
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女人憑什麼。
她想開口說幾句諷刺的話,傅深一個冷漠的眼神看向她。
她立刻轉過頭,不敢說了。
蘇月說:“沒有不舒服,就是覺得以後出來買東西,有點害怕,這路太抖了。”
還好,傅深沒有建議吃了飯再回來。
她也聽話,不嘴饞。
王仁義聞言,哈哈一笑:“嫂子,你不用害怕,出來買東西,不是非要走這條路的。”
蘇月好奇,“其他路沒有這麼抖嗎?”
“不是,其他的路是水路,可以坐船。”
聽到是水路,蘇月整個人一哆嗦。
這是上輩子留下的後遺症,村裡那條河很深。
從岸上看,河水是深綠色的,而且河水流得很緩慢。
傅深感受到蘇月,一哆嗦,眼神一閃。
她為什麼聽到水路,會害怕成這樣子。
難道是小時候,洗衣服掉進過河裡。
王仁義不知道蘇月的心裡所想,繼續說著。
“從部隊走到碼頭要半個小時,很多家屬坐不了部隊後勤的車,就會選擇走半個小時,去坐船。”
害怕深水這個問題,蘇月想克服一下。
她以後要在部隊住了,出去外面買東西,不是坐後勤車就是坐船。
要是坐船近的,她寧願坐船。
坐車太抖了,坐船她害怕的話,閉上眼睛就好了。
她說:“那河大不大,水深不深啊?”
“河道大概五百米寬,深肯定是深的,那水的顏色都是綠色的,不是有句話說,水黑則淵,水綠則深。”
蘇月聽到這話,抓著傅深衣服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想坐船的念頭,減了一大半。
傅深低頭看著緊緊抓著他衣服的手,收回對蘇月有一點了解的話。
賈馨月聽著王仁義和蘇月兩人,一個懵懂地問,一個把知道的毫不保留的說出來。
突然想起,王仁義沒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是一個愛說話,愛咧著嘴笑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話變少了,不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