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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周硯之,他正好拉開車門坐進去。

然,眼尖的沈知禾卻是看見了車裡還坐著一人。

即便是匆匆一瞥,她也認出了,那是許青。

雲城是出了名的旅遊城市,所以,周硯之和許青,是趁著假期來這裡度假嗎?

他們是已經確認了關係了嗎?

“姐姐,沈知禾,你到底有沒有再聽我說話?”

是沈幼安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將她拉回神,她垂眸看向沈幼安。

此刻沈幼安臉上的笑容已經斂去,蹙眉很是不高興地看著沈知禾。

下一刻,沒等沈知禾說什麼,她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關上車門,才透過車窗對沈知禾說道:“我看姐姐也不是很想坐我們的車嘛,那我們就不邀請姐姐和我們一起坐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說罷,升上車窗,挽住蔣弈承的手臂,“弈承,讓司機開車吧。”

蔣弈承朝窗外看去,視線落在沈知禾身上。

沈知禾抬手輕撥了下臉上的碎髮,下午橘黃的陽光打在她身上,在她身後渡出了一層光暈,加上她面容恬淡,並未因為沈幼安的話起任何波瀾,蔣弈承不由地看痴了。

而沈幼安等不到他的回答,抬眸,見他在看沈知禾,頓時不高興。

“弈承,你在看什麼?”

蔣弈承回神,“沒看什麼。”

“你是不是在看沈知禾?你是不是被她那狐媚的外表勾引了?”

“怎麼會?你想多了。”

“那你還不快點讓司機開車。”

“可她不是你姐姐嗎?這樣是不是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的?她那個人就愛裝清高,你沒看她剛才一副好像都看不起你車子的表情嗎?”

蔣弈承這才沒有繼續再說,隨即吩咐司機開車。

但車子開走了,他還是忍不住看向後視鏡,直到看不到沈知禾的身影,他才收回視線。

然這邊的沈知禾,並未被沈幼安的幼稚行為影響到。

她本就沒預想過有人來接她的機,加上她對沈幼安這個人早已瞭解,知道她就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人,更知道她對自己,向來都有敵意, 所以,不存在什麼失落。

她拖著行李箱去了出租車候車區,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才坐上出租車。

她沒有直接回沈家,而是讓司機去了鎮子上,她找了一家民宿,辦理了入住。

只是她剛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養母邱玲的電話打了過來。

沈知禾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心中不由地又湧上一股煩躁,她甚至都不想接電話。

就這樣任由著手機響了好一會兒,就在差不多要自動掛了,她才滑了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邱玲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氣憤:“沈知禾,你不是回來了嗎?怎麼到現在都沒到家?你是不是又去哪裡找野男人了?”

沈知禾深吸了一口氣,她才剛回來這裡,他們就忍不住現出原形了。

“我住鎮上的民宿,明天我會回去。”

“明天就是你妹妹結婚過禮,你怎麼能明天才回來?你現在就給我回來。”

沈知禾很想直接把電話掛了,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我今晚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明天我會早點回去。”

電話那頭又開始嘀嘀咕咕地罵了起來,沈知禾直接將手機拿離耳邊,片刻後,確定了養母沒有再罵了,她才重新將手機放回耳邊。

“你今晚不回來也行,你告訴我你在哪家民宿住,我現在去找你。”

“我都說了,我有些累,我想休息了。”沈知禾也漸漸有些不耐煩。

“你這個白眼狼,你什麼語氣?說的什麼話?我們把你拉扯大,你長翅膀了,會飛了,就對父母這樣的語氣?我雖不是你親生母親,但我好歹養了你這麼多年。”

這一套說辭,從沈幼安回到沈家開始,她便經常會聽到。

一開始,不管養父母對她的態度如何變化,落差多大,她心裡都沒有半句怨言。

甚至,她覺得她能被他們收養,是自己積的福,不然她肯定活不了了。

對於沈幼安,她一開始也是心疼和愧疚的。

心疼的是她流落在外這麼多年,沈幼安是在五六歲的時候才找回來的。

愧疚的是,她享的福父母的愛本是屬於沈幼安的,所以,從沈幼安回來的那一天,她就真心想對沈幼安好,甚至是將她當做親生妹妹看待。

可她從來都不知,一個才五六歲的孩子,對她惡意會那麼大。

她會趁著自己還未放學,提前將她睡覺的床,和被窩全部倒上水。

而她發現的時候,已經要睡覺的時候。

剛開始,她會委屈地去找養父母。

養父母說沈幼安還小,不懂事,給她拿了新被子。

但次數多了,養父母便沒了耐性,他們罵她,覺得她就是故意,見沈幼安回家了,便開始使心機爭寵。

之後,沈知禾便沒有再和他們說過了,只會偷偷在衣櫃藏一床毛毯,再到地上打地鋪睡。

但沈幼安並未因為她的隱忍而消停,反而變本加厲,開始往她的飯菜裡放蟲子。

好幾次她都是吃到一半才發現,她噁心地撲到垃圾桶上吐,沈幼安卻是哈哈大笑,罵她是蠢貨。

而她的養父母也只在旁邊陪笑,還不痛不癢地來一句,“幼安只是調皮了些,當姐姐別跟妹妹計較。”

這些都還算是小的,演變到最後,沈幼安還會在她的鞋子裡裝圖釘。

當她的腳被扎得血淋淋的時候,他們便只會說她笨,穿鞋的時候,不會看一下。

從那一刻開始,沈知禾才知道,這個原本在她以為是幸福的家庭,此刻於她而言,是魔窟。

而那個天生帶著惡的沈幼安,便是那個作惡的魔,她的養父母則是幫兇的魔。

她不再在他們面前委屈,訴苦,也開始習慣沈幼安每日三次的作惡。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考上了大學,徹底離開那個家。

此刻聽著養父母再一次在她耳邊說著這些話,她只覺得心口翻湧,一股噁心之感從喉間湧起,她想都沒想,就把電話掛了,隨即衝到洗手間。

她在洗手檯上乾嘔好一會兒,什麼都沒吐出來,但是卻是流了滿臉的淚。

她抬眸看著鏡子裡的人,再也壓抑不住心口的疼痛,嗚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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