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下移。
眾人一愣。
他們腳下佈滿紅色碎紙片。
虞靜書目光微沉。
大家族聯姻嚴謹正式，商家傳承了家族的部分儀式和禮節。
擬了婚書，只差訂婚形式。
虞靜書:“撕毀婚書代表退婚，你確定要和商家撇清關係？”
宋輕霧：“虞總不希望我退婚？”
虞靜書沉默。
她視線從昏迷的商渡臉上淌過:“看來他對你而言也沒有太重要。”
宋輕霧:“那我把婚書粘回去，商家能一次性替我還清所有欠款？”
虞靜書盯著她:“不會。”
她看出，今天的宋輕霧有些變化。
宋輕霧:“我可以出具報告，證明他沒內。包括唾液檢測，證明我沒吞。”
她前世選擇商渡，中斷科研事業。
鉅債使她走投無路，以商家的權勢，足以替她支付那筆債。
但虞靜書等高層只想借她拿捏霧光，逼她簽下各種條約。
後來他們通過霧光謀取的利潤，遠超她欠款的數百倍。
在場鴉雀無聲。
宋輕霧真敢說。
床上，安靜昏睡的男人，眼皮輕微闔動了一下。
虞靜書不為所動。
“這些話你留到警局說。”
“既然你已退婚，商家會停止一切和宋家的合作。”
“即日起，商家也不再替你支付每月百億的利息。”
宋枝霜瞳孔地震:“虞總，宋家和她沒有關係，我們的合作……”
虞靜書:“終止，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宋枝霜還想說什麼。
警察押著宋輕霧走向門口。
外面電梯門‘叮’地一聲。
正好下午一點整。
門外又有人來。
“虞總，他們說，藥不是宋小姐下的。”
侍應生身後跟著三個男人。
宋輕霧擰眉。
有兩個她認識。
左邊的林助手是裴毒唯的人。
右邊那個則是賀毒唯的人。
虞靜書：“你們？”
林助：“我家裴先生和宋小姐是男女朋友，藥是情侶間助興用的，都是誤會。”
宋輕霧見他對自己使眼色。
讓她承認情侶關係。
明面上，裴毒唯替她解圍。
想讓她感激。
實際目的，卻是徹底斷掉她和商渡的關係，讓江聽冉上位。
虞靜書：“情侶？”
她沒料到有人願意幫宋輕霧。
宋輕霧抬起手腕：“可以打開了嗎？”
虞靜書不語，轉而瞥向另外兩人。
中間那位是商老爺子派來的。
“運氣不錯。”她收回眼。
宋輕霧：“虞總過獎。”
她無法保證江宴聲一定會來。
電話結束後她很快給商老爺子撥了一通。
虞靜書抬手：“那就……”
警察照例問另兩人：“你們來舉證的？”
其中一個放下沒打通的電話，道：“我們賀少和宋小姐是情侶，藥是他倆要用的。”
少爺沒接，他只能原話轉達。
警察掃了眼林助手，又掃向床上昏迷的商渡。
最後目光定格在宋輕霧臉上。
初步得出結論：“群P。”
宋輕霧面色一沉。
賀毒唯果然是來做攪屎棍的。
前世她選擇嫁人，和毒唯的人沒碰面。
他們並不想真的救她。
王管家硬著頭皮如實道：“藥是老爺子下的，問虞總是不是要連他一塊兒抓了。”
一向重名譽的老爺子為了撮合小年輕，連這種渾水也趟了。
宋輕霧：“……”
虞靜書深深看了眼王管家。
她緩緩放下手：“那就，都不白來。”
–
海城分局。
“長得很美，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商家。”
“商家送進來的人，沒一個出得去。”
“可不，隨便一罪名，都能關到死。”
審訊室外，路過的警察蛐蛐。
宋輕霧手指緩緩捏緊。
對面的老警員捧著保溫杯，呡了口，一副訓誡口吻。
“年紀輕輕，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