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張二虎怒道:“謀財還要害命!罪不可赦!”
“不是!我們沒想害命!”劉俊安慌了:“就是……就是想燻他一下……”
“燻一下?”蕭敬山冷笑:“大冬天的堵炕眼兒,煙倒灌進屋裡,輕則嗆暈,重則中毒,你們這不是害命是什麼?”
知青們也怒了。
這事兒可大可笑,要不是蕭敬山發現了。
明兒個只怕都已經死了!
太壞了!
“太歹毒了!這是要人命啊!”
“知青點怎麼出了這種敗類!”
“必須嚴懲!叫隊長來,趕緊叫隊長來主持公道!”
大家都是一起下鄉的知青,這倆癟犢子不相互幫扶著也就算了,沒想到還要害人!
這樣的人,誰敢給好臉色看?
沒準兒下次把知青點的炕眼兒也堵了,到時候大家都得憋死!
劉俊安和胡雨萱急得滿頭大汗,互相推卸責任!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劉俊安怒罵胡雨萱。
“放屁!明明是你先說要教訓蕭敬山的!”胡雨萱尖叫。
“你他娘撒謊都不會撒!要不是你說漏嘴了,咱倆能這樣嗎?他又沒證據!”劉俊安直接一巴掌扇在胡雨萱的臉上。
胡雨萱捂著臉,“嗷”一嗓子就撲了上去要抓劉俊安的臉。
兩人狗咬狗,吵得不可開交。
知青點的人都在一旁指指點點,誰也不想去趟這渾水。
也沒人勸架,就跟看猴戲似的。
就在這時,莊國強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鬧什麼鬧?”
全場瞬間安靜。
莊國強聽完事情經過,氣得鬍子直抖:“好啊!堵炕眼兒,這是要殺人啊!”
他大手一揮,厲聲道:“劉俊安、胡雨萱,罰挑大糞一個月!賠蕭敬山八百塊錢金錠子錢,外加兩百塊錢精神損失費!”
“啥?”劉俊安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八百塊錢?!我們哪有那麼多錢!”
胡雨萱更是哭天搶地:“冤枉啊!我們沒偷金錠子!”
“沒偷?”莊國強冷笑:“那你們半夜堵人家炕眼兒幹啥?不賠錢也行,明天送你們去公社,按謀害知青罪論處!”
兩人一聽“謀害知青罪”,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罪名要是坐實了,少說也得蹲幾年大牢!
“賠!我們賠!”劉俊安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幾十塊錢。
胡雨萱也把藏在鞋底的錢全拿了出來,可湊來湊去,總共才五百多塊。
“隊長……我們真沒那麼多錢……”劉俊安哭嚎。
莊國強冷哼一聲:“沒現錢?那就扣工分!扣你們一年的工分抵債!”
兩人如遭雷擊,癱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一年的工分啊!
那意味著接下來一整年,他們都要白乾活,分不到一粒糧食!
全都給蕭敬山打工了!
蕭敬山笑眯眯地接過那五百塊錢,數了數,滿意地揣進兜裡:“行吧,剩下的慢慢還。”
莊國強一揮手:“散了散了!明天一早,你倆就去糞坑報到!”
眾人幸災樂禍地散去,只剩下劉俊安和胡雨萱癱在雪地裡,面如死灰。
回到屋裡,蕭敬山美滋滋地往炕上一躺,數著剛到手的五百塊錢,心裡樂開了花。
“什麼金錠子,老子壓根沒有!”他嗤笑一聲:“不過嘛,這錢倒是實實在在的。”
他順手往炕洞裡添了把柴,新盤的土炕暖烘烘的,舒服得讓人直嘆氣。
“劉俊安啊劉俊安,你也有今天。”
蕭敬山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很快進入夢鄉。
而另一邊,知青點的破屋子裡,劉俊安和胡雨萱正互相埋怨,哭得肝腸寸斷。
自打收拾了劉俊安和胡雨萱,蕭敬山的日子就徹底舒坦了。
白天去公社修機器,拖拉機、水泵、發電機,啥玩意兒壞了都找他。
他技術好,手又巧,修得又快,公社裡的人見了他都笑呵呵地遞煙,工分嘩嘩地往賬上記。
閒下來的時候,他就往山裡鑽,下套子、挖陷阱,時不時拎只野兔野雞回來。
燉一鍋肉,香飄十里,饞得隔壁知青點的知青們直咽口水。
偶爾,他還會叫上葉宛如和張二虎一起吃。
葉宛如臉皮薄,不好意思白吃,每次都搶著幫他洗衣服、縫補丁。
蕭敬山也不攔著,笑眯眯地看著她忙活,順手往她碗裡多夾幾塊肉。
反觀,劉俊安和胡雨萱的日子可就慘了。
挑大糞!
一挑就是一個月!
天不亮就得爬起來,捂著鼻子,一擔一擔地往地裡送。
那味兒,燻得他倆眼淚鼻涕一起流,飯都吃不下去。
更慘的是,他倆的工分全被扣光了,年底分糧都沒他們的份兒,只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劉俊安瘦得跟猴似的,胡雨萱更是憔悴得不成人樣,頭髮枯黃,臉上長滿了疙瘩,走路都打晃。
有一回,蕭敬山從公社回來,正巧碰見他倆挑著糞桶,晃晃悠悠地往地裡走。
“喲,這不是劉同志和衚衕志嗎?”蕭敬山笑眯眯地打招呼:“最近伙食不錯啊,都瘦了。”
劉俊安氣得直哆嗦,可又不敢罵,只能低著頭加快腳步。
胡雨萱更慘,腳下一滑,直接摔進了糞坑裡!
“啊!”
她尖叫著爬起來,渾身臭不可聞,周圍人捂著鼻子躲得老遠。
蕭敬山搖搖頭,嘖嘖兩聲:“衚衕志,你這是……餓得腿軟了?”
胡雨萱羞憤欲死,哭著跑了。
劉俊安想追,可肩上還挑著糞桶,一動就灑了一身,氣得他直跺腳。
自從蕭敬山幫著公社修好了幾臺關鍵設備,隊裡特意獎勵了他一塊紅薯地。
這塊地雖然不大,但土質鬆軟,種出來的紅薯又甜又糯。
裡邊兒有不少紅薯都熟了。
要趁著雪還沒打下來,把紅薯都給挖了。
等下雪之後,紅薯就會爛掉。
蕭敬山蹲在自家新分的紅薯地裡,手裡的鋤頭翻得飛快。
這塊地雖然不大,但土質鬆軟,一鋤頭下去就能帶出幾個圓滾滾的紅薯。
葉宛如跟在他身後,把挖出來的紅薯撿進竹籃裡,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蕭敬山。
“蕭同志,你慢點,別累著。”她輕聲說道。
蕭敬山咧嘴一笑,抹了把汗:“這有啥累的?待會兒烤幾個給你嚐嚐,保管比他們集體地裡的山藥香!”
旁邊知青們都在集體的地皮挖山藥,也是熱火朝天的。
很快,紅薯就撿了滿滿的一籮筐。
蕭敬山在周圍撿了枯樹枝,生火,烤紅薯,一氣呵成。
紅薯在火裡“噼啪”作響,誘人的香味兒很快飄散開來。
葉宛如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火堆,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
蕭敬山看她那副饞樣,心裡好笑,從火堆裡挑了個烤得金黃軟糯的紅薯遞給她:“嚐嚐。”
葉宛如接過紅薯,小心翼翼地剝開皮,咬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真香!”
蕭敬山得意地笑了起來:“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烤的。”
不遠處,集體挖山藥的知青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
這紅薯味兒也太香了。
“看看人家蕭敬山,不光手藝好,人還大方。”
“是啊,哪像劉俊安和胡雨萱,那倆現在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哼,自作孽不可活!”
正吃著紅薯呢。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隊長莊國強揹著手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敬山啊,幹得不錯!”莊國強蹲下來,撿起一個紅薯掂了掂:“這地給你算是給對了,看看這紅薯,個頭大,皮也薄。”
蕭敬山嘿嘿一笑:“隊長,您這是專門來誇我的?”
莊國強搖搖頭,正色道:“明天要往縣城送冬糧,隊裡決定讓你帶著拖拉機隊押車。”
“我?”蕭敬山挑眉:“為啥是我?”
送冬糧那都是有專人送的。
像他這種剛下鄉的知青,一般來說是輪不到他去領這功勞的。
“你小子會修車啊!”莊國強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要是拖拉機壞了,你還能修。再說了,你辦事穩當,隊裡放心。”
蕭敬山琢磨了一下,點頭道:“行,那我明天一早就去。”
“對了,你和二虎一起,到時候帶頭押送,別的啥事兒不用管。”
說到這,莊國強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這兩年世道亂,又是荒年,很多大隊吃不上飯,民眾早就不滿了。”
“押送公糧要格外小心,沒準兒就有人要來劫,你和二虎機靈點,知道沒?”
“等到時候回來,我給你倆記工分。”
聽到這話,蕭敬山也琢磨明白了。
上輩子也是運送冬糧出了岔子。
每個屯每年都是有定量要上交的,要是沒交夠,來年開春就沒種子了。
那才是斷了生計。
當時整個知青點的人全都被處分了。
現在讓他來運送,可得好好籌備籌備。
決不能出了岔子。
蕭敬山聽了隊長的話,心裡琢磨著押送冬糧的事,但眼下還是先把紅薯挖完要緊。
他揮著鋤頭,又翻出一窩紅薯,個頭飽滿,皮色紫紅,看著就喜人。
葉宛如蹲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撿著,生怕碰壞了。
“蕭同志,這些紅薯夠吃好一陣子了。”她輕聲說道。
蕭敬山擦了把汗,咧嘴一笑:“這才哪到哪?等明年開春,我在這塊地裡再種點別的。”
“種別的?”葉宛如眨眨眼,有些驚訝:“這地方除了紅薯,還能種出什麼來?”
蕭敬山神秘地笑了笑:“那可多了,白菜、蘿蔔、茄子、辣椒……你想吃啥,咱就種啥。”
葉宛如被他逗笑了,搖搖頭道:“這地方土質硬,天氣又冷,真要那麼好種,也不會是荒年了。”
蕭敬山沒接話,只是低頭繼續挖著紅薯,心裡卻盤算著。
靈泉水在手,管他什麼地,老子都能種出來!
等下次去縣城,正好買點種子回來試試。
有空間和靈泉在,還怕種不出作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