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房門被人撞開。
匆匆而來的洛映山只能看到婉容驚呼一聲,被甩開摔倒在地的身影。
“啊!”
她面露痛苦之色,一手捂著肚子,眼中含著淚:“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映山,救救我……”
洛映山神色陰沉,分外可怖。
他上前,揚手便打了沈之葳一巴掌。
“啪!”
聲音清脆響亮。
沈之葳愣了幾秒,才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洛映山不管她如何,單膝跪地,一把抱起地上的婉容,急切道:“容兒……”
婉容咬著下唇,捂著肚子,可謂是楚楚可憐:
“映山,你總算來了,我肚子好痛啊……”
洛映山臉色一變,怒吼:“來人!快去叫大夫!快去!”
屋外立馬有人飛奔而去。
洛映山放緩聲音,低聲安慰:“沒事,你會沒事的。”
婉容艱難一笑:“好……”
“沈氏!你何其惡毒!”
他一頓,當即轉頭,咬牙切齒。
眼中的厭惡毫不作假。
沈之葳扯扯嘴角,卻痛得說不出話來。
真正惡毒之人,究竟是誰?
她瞧見婉容驚慌害怕、顫顫巍巍往後躲的模樣,更覺可笑。
這戲演得真好。
難怪她被騙了十多年。
沈之葳心寒:“我並未對她做什麼,是她、是她故意……”
“屋內只有我與她兩人,下人被她帶來的人攔在外頭,我體虛無力,纏綿病榻,而她身子康健,如何被我一手推開?”
洛映山皺眉,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婉容的痛呼引去注意,無暇質疑沈之葳。
“別怕,有我在,絕對不會叫你出事!”
他輕聲安撫,帶著說不出的溫柔。
正好這時大夫趕來,一群人團團圍著婉容轉。
不過片刻,屋內眾人神色瞬變,只因大夫一句——
有喜。
洛映山又驚又喜:“當真?太好了!”
隨即他臉色微變,語氣急促幾分:“大夫你瞧瞧看她身子如何,剛剛摔了一跤。”
大夫知曉自己不宜去管這深宅後院裡頭的事情,只如實回話,他道:“這位夫人驚憂傷身,確實需要好生調養一番,胎兒如今剛滿三月,尚未安穩……”
他表示只要喝幾副安胎藥便好。
聞言,洛映山鬆了口氣。
婉容眼中淚光浮現,拽緊他的手,滿是後怕:“剛剛我與你的孩子,差點就要沒了……”
洛映山眉頭一沉。
轉頭對沈之葳怒目而視:“沈之葳!”
這聲怒喝叫眾人心頭一顫。
沈之葳這才從婉容有孕一事回過神來,渾身一顫:“我根本不知她有孕,怎麼可能故意對她出手,再說,是她強闖進來……”
洛映山眉頭不自覺皺起。
婉容幽幽嘆了口氣,滿是委屈:“夫人,我身份低微,不過是府中一下人,如何能闖進來,又如何能叫人攔住您院中之人?”
“夫人剛剛提到前日書房之事,顯然是……”
她飛快看了一眼洛映山,自覺失言。
洛映山反應過來,眉頭壓得極低。
“去外面把人叫來,當面問清楚。”
話落,外頭的下人便被帶來。
洛映山叫他們把剛剛的情況如實說來。
初夏咬牙,揚著猶帶巴掌印痕的臉,聲音哽咽:
“……是婉容絲毫不顧及夫人的身份,強闖進來,以下犯上,還請老爺嚴懲此人,以正後院風氣。”
在她看來,是婉容故意生事,老爺定然會處置她。
不料,婉容的下人卻說是沈之葳強行叫人把婉容抓來。
雙方各執一詞。
洛映山皺眉,隨手指向沈之葳院內的其他下人:“你們說。”
聞言,她們遲疑不定,在洛映山不耐的語氣催促下,才道:“……是夫人要容夫人留下。”
“胡說!”
初夏怒斥:“你們全都看到了,怎麼敢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