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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待秦承泽走远。

谢北辰突然压低声音:”秦夫人胆子不小,敢把那东西带到宫中来。”

沈清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此话何意?臣妇不明白。”

谢北辰轻笑一声,伸手虚引:”边走边说吧。”

两人沿着宫道缓步而行,谢北辰的声音低得只有沈清能听见:”那玉佩是先皇遗物,上面刻的血诏关系重大。三皇兄若认出来,秦夫人此刻恐怕已在诏狱了。”

沈清后背一凉:”王爷既知此物重要,为何不当场揭发臣妇?”

“因为本王好奇。”谢北辰侧目看她,”一个深闺妇人,如何得到这失踪了二十年的证物?又为何敢将它带到宫中来?”

沈清心跳加速。

谢北辰果然在调查先皇之死!

她谨慎地回答:”这玉佩是臣妇偶然所得,并不知其来历。”

“是吗?”谢北辰似笑非笑,”那秦夫人可知道,这玉佩背面刻的’丙寅年冬,血诏’是何意?”

沈清心头一震。

她只看到”丙寅年冬,血诏”几个字,后面便模糊不清了。

谢北辰却知道得如此详细,莫非…

“臣妇愚钝,还请王爷明示。”沈清决定以退为进。

谢北辰突然停下脚步,直视沈清的眼睛:”秦夫人,本王向来不喜欢绕弯子。”他微微倾身,带着压迫感的气息笼罩着她,”你与秦承泽,并非一条心,对吗?”

这问题来得突然,沈清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谢北辰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在试探?

沈清心头一紧,却不动声色地迎上他的视线:”王爷何出此言?臣妇与夫君……”

谢北辰打断她,”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他盯着她,似要看穿她所有的伪装,”本王见过太多人,但像你这样,明明满心算计,却又装作温顺的,倒是少见。”

沈清呼吸微滞。

她没想到,谢北辰竟如此敏锐。

她轻轻一笑:”王爷说笑了,臣妇不过是个深宅妇人,哪来什么算计?”

谢北辰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深宅妇人?”他他指尖轻挑,将她鬓边一缕散发别至耳后,”能在秦家活到现在,还能让沈明兰对你束手无策的,可不像是个简单的深宅妇人。”

沈清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王爷这是做什么?”她眼中终于浮现一丝真实的情绪。

谢北辰盯着她的眼睛:”终于不装了?”他嗓音低沉,”本王很好奇,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沈清抿唇不语,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三日后,本王府上有赏梅宴。”他松开她的手,却仍紧盯着她,”秦夫人若是有兴趣,不妨来一叙。”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或许,我们能各取所需。”

沈清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眸色渐深。这个男人,让他感觉到危险。

谢北辰知道得太多——不仅知道玉佩的事,还知道她与秦承泽、沈明兰之间的恩怨!这个男人到底调查到了什么程度?

寿宴上,沈清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各方寒暄。

秦承泽被三皇子叫去说话,久久未归。

沈清乐得清静,一边品茶,一边暗中观察席间众人。

“秦夫人独自饮茶,岂不寂寞?”一个温婉的女声传来。

沈清抬头,看见一个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站在面前。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眉目如画,笑容甜美,但眼底却藏着一丝锐利。

“臣妇参见公主。”沈清连忙起身行礼。

这位是五公主谢玉瑶,前世嫁给了三皇子一派的镇北侯世子,后来在夺嫡之乱中香消玉殒。

“免礼。”五公主亲切地拉着沈清的手坐下,”早就听闻秦夫人蕙质兰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清谦虚道:”公主过奖了。”

五公主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晋王方才与夫人说了什么?”

沈清心头一凛。

五公主是故意来打探的?

“王爷只是问路罢了。”沈清滴水不漏地回答。

“是吗?”五公主轻笑一声,指尖若有似无地抚过玉佩上的纹路,”本宫倒是看见晋王与夫人相谈甚欢呢。”

正当气氛凝滞之际,一名宫女匆匆走来:”公主,太后娘娘正寻您呢。”

五公主只得起身:”改日再与夫人细聊。”

寿宴结束后,沈清与秦承泽同乘马车回府。

一路上,秦承泽神色阴晴不定,几次欲言又止。

“夫君有心事?”沈清故作关切地问。

秦承泽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夫人今日与晋王单独说话,所为何事?”

原来是在意这个。

沈清面上一片坦然:”王爷问起秦钰的事,说是有个远亲也想要收养孩子,来问问经验。”

秦承泽明显松了口气,但眼中疑虑未消:”晋王怎会对这种事感兴趣…”

“是啊,臣妇也觉得奇怪。”沈清顺着他的话道,”不过王爷问了几句就走了,也没多说什么。”

秦承泽点点头,不再追问。

回到秦府,沈清刚换下礼服,青竹就匆匆进来:”夫人,小少爷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沈清蹙眉。

“秦钰少爷一直哭闹不休,说是做噩梦,喊着要见…要见生母。”青竹低声道,”老爷已经过去了。”

“我去看看。”沈清整了整衣衫,向秦钰的院子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秦钰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沈清推门而入,看见秦承泽正手忙脚乱地抱着秦钰,一旁的嬷嬷们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沈清快步上前,面露忧色。

秦承泽额头冒汗:”钰儿一直说梦见生母遇害,哭闹不休…”

沈清走近,伸手轻抚秦钰的额头:”好孩子,做噩梦了?”

秦钰一见沈清,哭声骤然停住,小脸上闪过一丝惧色,随即哭得更凶:”我不要你!我要娘亲!”

这反应太过异常,秦承泽脸色顿变:”钰儿!不可对母亲无礼!”

沈清依旧温声细语:”孩子受了惊吓,夫君别凶他。”她接过秦钰,轻拍他的背,”钰儿乖,告诉母亲,梦见什么了?”

秦钰在她怀中发抖,抽抽搭搭地说:”梦见…梦见娘亲浑身是血…说有人要害她…”

沈清手上仍轻柔地拍抚着。

看来秦钰与沈明兰母子感情颇深。

“那只是梦。”沈清柔声道,”你娘亲好好的呢。”

秦钰猛地抬头:”真的?”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失言了,惊恐地看向秦承泽。

秦承泽脸色铁青:”钰儿!你生母早已过世,哪来的娘亲?”

沈清不疾不徐道:”小孩子哄哄就好了,不如这样,明日我派人送他去沈府小住几日。我庶妹明兰最是疼爱孩子,由她照料可好?”

“不可!”秦承泽脱口而出,随即强自镇定,”我是说…明兰待字闺中,突然照看孩子,恐有损清誉…”

“夫君多虑了。”沈清浅笑。

怀中的秦钰却眼睛一亮:”真能见到娘亲?”

“自然。”沈清轻抚他的发顶,”只要你乖乖的。”

秦钰立即点头如捣蒜:”钰儿一定听话!”

当晚,秦承泽借口公务,彻夜未归。

沈清站在窗前,神色晦暗不明。

“夫人,夜深了,该歇息了。” 青竹为她披上外衣。

沈清关上窗户:”明日一早,你亲自送秦钰去沈府。”

“那老爷那边…”

“他不敢阻拦。”沈清冷笑,”做贼心虚的人,最怕被人掀了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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