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双男主小说——《动物园里的五个异界大佬》!本书以陈瑜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忘川河畔的兔子”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69章 一人一个,谁也少不了,344261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动物园里的五个异界大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喂?”
我的声音像是两块被风干的砂纸在摩擦,粗糙,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
城市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将我困在其中,无情地炙烤着。
午后的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头顶,将柏油路面晒得泛起一层扭曲的油光。
汽车尾气的味道混杂着尘土,呛得我喉咙发痒。
我靠在摩天大楼冰冷的玻璃幕墙上,看着里面映出的那个自己。
一张年轻却写满了疲惫与麻木的脸,曾经在大学里引以为傲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社会这台巨大的研磨机碾成了粉末。
毕业即失业。
这五个字,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烙印在我二十二岁的人生扉页上。
这是我第九十九次面试失败。
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起来,像是在嘲笑他最后的体面。
一串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苍老而遥远的声音,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是你爷爷。”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紧接着,积攒了一整天的屈辱、愤怒和郁气,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引爆。
骗子。
现在连骗子都这么没有新意了吗?
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将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我是你爷爷!”
说完,我狠狠地掐断了电话,动作粗暴得像是要捏碎这该死的生活。
世界清静了。
不到半分钟。
那串号码执着地再次亮起,手机的震动声在他的掌心嗡嗡作响,像一只烦人的苍蝇。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胸腔中翻涌着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
我再次接通,准备将来电者骂个狗血淋头,问候他全家。
然而,对方没有给我发作的机会。
“你是陈瑜吧。”
那个苍老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父亲陈建业,奶奶徐慧芬。”
一连串熟悉的名字,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从我的头顶当头浇下。
我所有准备好的恶毒咒骂,瞬间被冻结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满心的愕然和荒谬。
父亲和奶奶的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了。
“我是陈盛堂,”电话那头的老人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叹息,“你失踪了五十年的爷爷。”
失踪了五十年?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爷爷在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没了”。
家里人对此讳莫如深,只说是出了意外。
一个死了五十年的人,现在打电话给我,说他是自己的爷爷?
这比他面试九十九次全部失败还要离奇。
就这样,我揣着一张不知道真假的单程火车票,和满腹的荒诞感,以及户头上仅剩的三千块钱,离开了那座让我窒息的繁华都市。
火车轰隆作响,窗外的风景从高楼林立,逐渐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再到连绵的农田,最后,是无尽的、层层叠叠的绿色山峦。
我要去的地方,是云省深处一个名叫“椿山”的地方。
一个在地图上需要放大很多倍,才能勉强找到一个模糊标记的偏僻山区。
当我从那辆一天只有一班、颠簸得快要散架的乡镇巴士上下来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眼前的一切,让我刚刚在火车上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这里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镇子。
几间破旧的瓦房,一条泥泞的主路,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植物腐烂的气味。
“椿山动物园”。
我此行的目的地。
这个名字听上去颇有几分田园诗意,但现实,却是一记响亮到让我耳鸣的耳光。
沿着那条唯一的土路走了近一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了那扇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
铁门虚掩着,门轴已经彻底锈死,看上去只要稍微用力一推,就会轰然倒塌,散落成一地红色的铁屑。
门楣上,一块同样饱经风霜的木质招牌歪歪扭扭地挂着。
“椿山动物园”五个墨绿色的字,早已被青苔和岁月的痕迹侵蚀得斑驳不清,在风中摇摇欲坠,发着“咯吱咯吱”的悲鸣。
一个瘦骨嶙峋、佝偻着背脊的老人,正站在门口,仿佛已经等了很久。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旧布衫,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
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油尽灯枯般的灰败和死寂。
看到我,他那双黯淡的眸子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迅速熄灭。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脚步拖沓而沉重。
“我是你爷爷,陈盛堂。”
他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听来,更添了几分风中残烛般的虚弱。
我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深刻如沟壑的皱纹,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又空无一物的眼睛。
之前在电话里积攒的那点尴尬、匪夷所思和被戏耍的恼怒,在这一刻,都莫名其妙地化作了心头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或许是老人的形象太过凄凉,又或许是这破败的景象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低下头,避开了老人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爷爷,我是陈瑜。”
这个称呼说出口的瞬间,我自己都愣住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道。
“跟我来吧。”陈盛堂的声音很轻,说完,便转身蹒跚地走向那扇锈迹斑驳的铁门。
我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跟上了他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