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津南望着凝霜的脸，细品她脸上的红晕，平白有种直觉，她今天很柔软。
凝霜还坐在许津南腿上，手环着他的肩，视线微垂，不敢看他的眼睛。过了很久，凝霜小声询问：“要留宿吗？”
许津南笑了笑，不答反问：“收留我吗？”
“嗯～”凝霜将头垂得更低了一点，额头抵着许津南的肩膀。许津南起身，抱着人去了卧室。
好几天没回来，凝霜特意换了干净的床单，纯素色，跟她的气质很搭。
许津南抱着她滚进被子里，天气转凉，凝霜手脚的温度都在降低。许津南笑她是冰块做的，凝霜反驳：“你那么热，刚好给你降降温。”说着，主动贴过去。
许津南抱紧凝霜，胸膛贴着她的后背。被子里都是她沐浴后的香气，淡淡的，冷冷的，丝丝缕缕钻入鼻子里。他低头，亲了亲凝霜的肩膀，轻声说：“哪天带你去看中医。”还说手脚这样冷，恐怕生不出孩子。
凝霜轻哼了声反驳：“那是你的问题。”
许津南被激出一丝胜负欲，说不如现在就试试。凝霜笑他目的不纯，伸手环住许津南的脖子，娇笑着问：“你这么厉害，别的姑娘有没有给你刷过好评？”
许津南说：“没有。”
凝霜还想再调侃几句，许津南目色幽深，很低的语气说：“没有别人，只有你。”
凝霜笑了笑，没当真。
许津南被她那种试探却又不信任的表情搞得心里窝火，目光冷沉地盯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凝霜的脑子充斥着不清醒的画面，抬眼时，许津南还在盯着她。凝霜握了握他的手臂，低喘着问：“你看什么呢？”
许津南没说话，伸手按了下她小腹上的轮廓。凝霜尖叫出声，许津南满意极了，俯身去亲她的脸。凝霜搂紧他的脖子，许津南在她耳后说：“你太瘦了。”
凝霜说：“嫌我啊。”
“心疼你。”
凝霜揶揄：“光嘴上说顶什么用。”
许津南静下来，很认真地说：“那你教我。”
凝霜说好啊，接着在他下颚上亲了亲：“别再让我迟到啦。”
许津南说：“好。”
事后，许津南抱她去清理。许津南问她什么时候能停药，凝霜愣了下说：“跟你没关系。”
许津南说：“我知道。”掌心擦过凝霜肩头，声音在水流的掩盖下变得模糊，他说：“我知道，你没那么爱我。”
隔日，许津南很早就醒了，醒来时，凝霜还在睡。
她睡着的样子可爱极了，眉间是舒展的，呼吸是平稳的，像只没有攻击性的小兽。
许津南忽然感觉有点心酸，她曾经的样子，只能在睡着的时候窥见一斑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离的呢？
曾经住进过那双会爱人的眼睛，曾经被她毫无保留地爱着。可不知从何时起，她收回了。
现在……
许津南心里闷闷的，得不到纯粹，又不想放手，哪怕明知道被她虚情假意的应付着。
许津南就那样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凝霜在梦里感觉两道冷冻射线打在身上，睡梦中含糊着说了句：“好冷。”
许津南伸手将人搂紧，凝霜直接醒了。
窗帘紧闭，室内依旧昏暗，凝霜伸手胡乱摸索，许津南问她在找什么。凝霜说：“手机啊，怎么闹钟没响啊。”
许津南将床头的手机递过去，凝霜接过手机看了眼，“哦，原来还没到点呢。”
许津南笑了笑说：“要不再睡会儿？”
凝霜摇头，深呼吸几次吐出浊气，小心翼翼警告：“我今天决计不能再迟到了。”
凝霜从浴室出来时，许津南还靠在床头看手机，凝霜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伸手摸他的脸：“还不起吗？”
她语气是平和的，但许津南还是听出一些催促。许津南蹙了蹙眉说：“起。”心里却有种被下了逐客令的不适感。
依旧是司机送凝霜去片场，临别时，许津南说：“你忙吧。”
凝霜下意识蹙眉，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到了片场，按部就班的化妆、拍摄。中午放饭的时候，凝霜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出神。聊天界面停留在昨天她给许津南发小黑猫的照片那里，最后一句是许津南说的：“等我”。
从天亮，等到天黑，今天她有夜戏，原本想着跟许津南报备一下，但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许津南一条消息，一通电话。凝霜有点泄气，想主动，又犹豫，时间在纠结中一分一秒消磨，直到助理过来喊她开工。
助理尹璐：“妹宝，现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等咱们过去。”
凝霜起身，很木讷地向房车外走。走到门口时，尹璐抄起手边的大衣追过去披到她身上。这时，凝霜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单薄的戏服就出门了。
十月份的北京，入夜已经有了凉意，加上这几天降温，凝霜暗道自己脑子不清醒，因为个男人，这样慌神。
跟许津南男分手后，不是没有男人追求过凝霜，可她总是本能抗拒。
凝霜说不清那种感觉，她总是在别人身上找许津南的影子。
这算什么呢？旧情难忘吗？
从房车走到片场的这段路，凝霜反复问自己，如果那个人不是许津南，她会答应吗？
想明白后，凝霜心里一片苍凉。
心脏像被一张细网包裹又收紧。
理智告诉她要抽离，情感却左右她靠近。
凝霜忽然很想听听许津南的声音。
就听一下，一下就好。
凝霜抓着手机的手指发紧，心里祈祷这世上真的存在心有灵犀。
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反反复复折磨着她，凝霜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直到耳边传来：“演员就位。”的声音，手机依然毫无反应。
像从前一样，她要离开时，他都没有问过她原因，那悄无声息。
结束拍摄已经接近凌晨。
情绪从角色中抽离，空虚与疲惫重新注满身体。助理过来递上厚厚的大衣，凝霜将自己裹紧。
“妹宝，你的手机。”
凝霜接过手机，查看一些未读的消息。
有妈妈发过来的美食照片，凝霜看了两眼回：“在拍戏。”
妈妈没有回复，这个时间，她已经睡了。
有韩玥发过来的消息，说自己上一部戏已经杀青，过两天要回北京试镜，问凝霜有没有时间，两人见一面。
凝霜原地复活，立刻回拨。韩玥几乎是秒接，在这样的深夜，两人诉说着即将相见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