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不用過來,我可以自己做著吃,我的傷沒事。”顧徵說道。
季晚晚:“那可不行,我還要用你的鍋呢,我們那個組長謝麗娟要是知道我偷摘地瓜葉,可不得把我吃了。”
顧徵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好笑:“那你就不怕我舉報你?”
“你是我對象,你咋可能舉報我。”季晚晚還盯著顧徵的碗:“再說,東西你也吃了,你要是舉報我,你也得跟著吃瓜落。”
“原來我是上了賊船了。”顧徵勾了勾唇。
“知道就好,下午我們多薅一點回來。我今天在地瓜地裡看見了一些山苜楂,下午的話你乾的快一點,我呢掐點山苜楂,明天早上你早點去肉床買點肉回來,要瘦肉,晚上包餃子吃。”
季晚晚把今天下午到明天的工作都給顧徵安排好了。
“專我幹?你不幹?”
顧徵的話,讓季晚晚心裡咯噔一下。
因為她本來就目的不純,被點破所以格外心虛。
“我幹呀,我要摘菜呢,這個也很辛苦的。不過顧徵哥哥你現在養傷,讓你吃好喝好是我的責任,我不怕吃苦。”
顧徵心裡明鏡似的,算是知道季晚晚靠近他的原因了。
真心疼他的傷,還讓他起大早去十多里地的公社肉床去買肉?
不過季晚晚圖他能幹活,總比圖他這個人的目的要單純的多,反倒讓顧徵鬆口氣。
他也沒點破,繼續吃飯。
不得不說,季晚晚的手藝還挺好的,已經完全把村裡的一些本地吃法融會貫通了。
顧徵最後一口湯還未嚥下去,便聽見老遠有人叫他的名字。
“這事肯定跟顧徵有關係,你們怎麼不早點去他們家問!”
是張誠的聲音,顧徵現在聽見他的聲音不由就皺起了眉頭。
他放了筷子,對季晚晚道:“你別出去。”
“誰呀?”季晚晚可沒聽出來是張誠。
顧徵沒回復了,他已經跨出了門。
張誠帶著魏家人和村裡一些好信的人一塊兒朝顧徵家門走來。
“顧徵,你快說,小夏去哪兒了?”張誠遠遠看見了顧徵,就急赤白臉地朝顧徵喊了起來。
魏小夏的母親此刻著急得雙眼通紅,她朝著顧徵快走幾步:“顧徵,你知不知道小夏去哪兒了,她是不是來找你了?”
顧徵眉頭鎖得更深:“她來找我幹什麼?”
張誠指著顧徵:“昨天小夏跟我說了要去找你的!當時地裡你們村那麼多人可都聽見了!”
大家都是想聽聽這四個年輕人的情感糾葛才過來的,一個個都擺著副看好戲的神態看著顧徵。
顧徵還未說話,身後冒出一個毛腦袋,季晚晚站了出來:“我們在醫院的時候確實見過魏小夏,說是替你給顧徵道歉的,道完歉她就走了,醫院病房裡那麼多人,也都看見了!我們可沒把魏小夏給藏起來。”
季晚晚指著張誠,告訴大家魏小夏是為了張誠去的,把魏小夏失蹤的事兒推回到張誠身上。
看見季晚晚從顧徵家裡出來,所有人都一愣,張誠聽出季晚晚話中的意思,生氣道:“她既然去醫院找過你們,你們為什麼不留住她?”
魏小夏她媽聞言情緒激動,哭著想拉季晚晚,季晚晚躲到了顧徵身後。
魏母撕心裂肺:“你們兩個就讓她一個小姑娘那麼自己回去了?你們怎麼能這麼做!”
季晚晚躲在顧徵身後,說話格外腰桿直:“大姨,首先我不可能把病號扔在醫院去送她。其次,對於她的安全,我和顧徵也沒有義務負責。你與其在這兒衝我們發脾氣,不如趕緊去鎮上打聽打聽魏小夏的去向。”
“你,你,你,都怪你們,你們應該和她一起回來……你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回村,你們怎麼能……”魏母語無倫次,此刻似乎非要找一個人負起這個責任,才能支撐起自己那顆脆弱的心。
季晚晚見魏母神色激動,也知道很難跟她溝通,反而看向張誠:
“你是個蠢貨嗎?明知道昨天魏小夏去了鎮上,還不帶著大姨趕緊去鎮上找,你們來找顧徵除了浪費時間,還能有什麼用?”
跟來的眾人本來想看熱鬧,聽了季晚晚的話,也跟著責怪起張誠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起來:“就是,你們不趕緊去鎮上找幹什麼?”
“栓子,趕緊往鎮上找找,你媽這是慌了,你可不能亂,得把你妹妹找到!”
“哎——金嬸!”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催促下,魏母直接急火攻心暈倒了。
“栓子,快把你媽送保健站去!”
事態更亂了,大家現在也顧不上看魏家的笑話了,都趕緊圍成一團幫忙救人。
有個膽子大性格虎的嬸子直接衝過去掐了魏母的人中,魏母抽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無意識地顫抖:“小夏……”老淚縱橫。
“我們這就去找,金嬸你可得撐住啊!”
書中寫著,魏小夏是家裡唯一又是最小的女孩,是全家的團寵,特別是母親格外疼愛她。
季晚晚搖了搖頭,她真希望魏小夏下回冒險之前能先跟家裡通通氣。
魏家昨天晚上還擔心魏小夏的名聲,所以只是小規模地找,但現在已經完全亂了方寸,顧不得別人會不會說閒話了。
大隊也相當體諒他們,不僅給他們全家放了一天假,還叫了四個年輕小夥子出去幫他們一起找。
全村最不擔心的就是季晚晚和顧徵了,兩人下午一個把地瓜全部刨出來摸乾淨泥,堆在一邊,一個人在地瓜地裡摘了滿滿四口袋地瓜葉和山苜楂。
果然,天還沒黑,魏小夏就回來了。
村裡人看見她,就趕緊把她攔住了。
“你這孩子,上哪去了?知不知道你媽擔心的都昏過去好幾回了?”
“我媽呢?”魏小夏懷裡揣著一沓錢,本來心情好的出奇,想回去和家人分享,聽見大家的話,臉色也變得煞白。
“你們全家都出去找你了,哎呀,你別往外跑了,趕緊回家吧,我讓你華哥去給外面找你的人帶個信。”
眼看著天又黑了,大家怕魏小夏再丟了,都不敢讓她亂跑。
晚上,魏小夏平生第一回捱了打,晚上哭的全村的狗都在跟著叫。
女知青宿舍這邊也沒怎麼入睡,不由討論起了這事兒。